只瞧见卫辞青抬了抬眼皮看了太子两眼,幽冷深邃的凤眸中划过一抹嫌弃,无动于衷道:“有些事,太子殿下许是不懂。但那几个宫女,还是太子殿下自个儿留着。”

说完,卫辞青绕过太子殿下,径直往前走。

留下太子殿下在风中凌乱,有些呆愣又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看卫辞青的背影,又看向行之:“如果孤没看错的话,老师是在嫌弃孤?”

自然,明显就是颜姑娘束的,主子心里喜欢,否则向来板正冷漠的主子怎么会容许?

太子殿下不知其中缘由,行之哪敢说真话,堆着笑打哈哈:“太子殿下许是前些日子处理朝中事务累了些,所以眼花看错了。”

太子殿下微微蹙眉,明显不太相信,不知怎么,他总觉得卫辞青哪里不对劲,偏偏又说不出什么,只能作罢。

……

卫辞青回苍梧苑之时,花颜还睡着。

他一进房门,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落在屏风后的倩影身上,还没换下官袍,脚步径直朝着屏风后而去。

卫辞青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好在昨夜喂了碗药,此时已经不太发热。

不知怎么,他竟有些挪不开目光,鬼使神差地轻抚上她的鬓边。

许是她本就睡得不熟,许是对卫辞青的触碰太敏感,在他刚碰上她脸庞的时候,花颜便幽幽睁开那一双清澈眼眸。

看见近在咫尺的卫辞青,花颜整个人像是被火烫了一下,下意识就往后缩,嗓音柔软又不稳:“公……公子,您下朝回来定是累了,不如回房好好歇着吧。”

“好啊。”卫辞青闻言嗤笑一声,竟然是起身将头上官帽取下,就要往花颜身边坐。

花颜整个人愣了片刻,大脑空白却又很快反应过来,尽力控制自己的心绪劝说:“回大公子,奴婢眼下染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公子,实在不宜和公子太过亲昵接近,公子还是回自己屋中歇下吧。”

“且不说这整个丞相府没有东西不是本相的,直说本相在自己榻上休息,有何问题?”卫辞青挑眉看向她。

“这…这不是…”她在苍梧苑中不是有自己独立的小院么?怎么会和大公子扯上关系?花颜心中疑惑,再低头时才发觉床沿雕花不对,又大着胆子左右打量了两下,这才确定她此时恐怕就是在大公子的寝屋中。

她鸠占鹊巢,竟敢歇到主家的床上,实在让她内心紧张起来,忙不迭就要起身认错。

却不想她还没挣扎着起身,整个人就被眼前男子按在榻上,不得动弹。

“公子…这不合规矩!”花颜挣扎着看向他,眉眼间满是真诚和拒绝。

“先是礼法,后是规矩,何事轮到你一个婢子来教本相做事?”卫辞青说话间语气冷硬,瞧着像是随时都可能责罚于她的模样。

花颜被他问得无言以对,只能睁着一双满是水光的眼眸怯怯地望着他,满是惶恐。

她只不过是个奴婢,是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只能任他折辱夺取的玩物。

她竟想和他说规矩,简直是痴心妄想。

花颜心中苦涩憋闷,说不出的气闷,正在此时门口传来桑桑的声音:“主子,颜姐姐的药好了。”

片刻,卫辞青才肯放开她,冷声吩咐:“进来吧。”

花颜看着那碗乌黑乌黑的药汤,实在是没忍住皱了秀眉,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兀自苦笑着摇了摇头。

她的动作,逃不过卫辞青的目光,他冷声问:“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起自从遇见大公子之后,奴婢喝药的次数比过去半年都多了。”花颜怅然若失地说完,几乎是瞬间就反应过来,惊慌失措地起身认错:“奴婢并无冒犯大公子之意,还请大公子恕罪。”

说完,头上却没有再传来声音,让她心中惴惴不安,实在猜不透他是喜是怒,她下一刻又会面临怎么样的境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终于传来卫辞青的话:“喝药。”

说完,行之就像得了卫辞青的指示,端着八角雕花食盒走上来补充道:“姑娘放心,今日回府之前主子…不不不…是属下看见卖冰糖葫芦的老人家,便买了几串回来,还买了些糕点,姑娘放心喝药,甜食管够。”

花颜满脸感激地看向行之,莞尔一笑。随即又有些犹豫地扭头看向卫辞青,柔声答:“多谢…公子。”

卫辞青没说话,只是目光沉沉地盯着她将药汤喝完了,她又像是不经意间发现了什么,下一刻手上一暖——

那双柔若无骨的温热小手就握住了他的手。

花颜低头看了看卫辞青手背上的红肿,又抬头看了看卫辞青,像是在确定什么:“难道这是那夜家宴上烫的?”

“除了你,谁还有这样包天的胆子。”卫辞青冷笑着反问。

花颜看着卫辞青心神不宁,一则是她烫的,惊讶于大公子没有发作。二则是,他那双冷白修长的大掌很是好看,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