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蹄,汉子们筷子落地稀汤流了一身,个个惊慌失措,他们从郢都出发只是为送亲、接亲而来,可没想过要拿起剑戟真刀实枪的杀一场,林中的号角声顿时把他们唬住了。

乔原和乔临溪听见号角声猛的站起来寻找声音传来的方向。一阵号角声停下后,并未从林中看见千军万马,众人开始低头窃窃私语:“出了什么事情?”

李凤第一个反应,他跳到高处拔出剑指着天大喊一声:“护住公子、公主,莫要惊慌乱了阵脚。”话音刚落就有数百人站在公子陈前将他护住,明月所乘的马车也被拿兵器的人团团护住。四下里很快恢复寂静,风从耳边轻轻刮过,山林的树叶发出清晰的响声,设想的险情并未出现。

这时又响起清脆的笛声。

乔临溪以侍女身份持剑守在马车前,鬓角的头发被汗打湿。

就在众人戒备很久又要松懈时,激昂雄浑的号角声又起,有人暗中议论道:“是不是本地山民在猎兽?”

忽然,数块大石从山上的草木中滚落,夹着燃烧的狼火迅速往低矮的旷地上滚来,有人大喊:“有伏兵,有伏兵。”有些人乱成一团。

山道的隘口悄无声息出现六个骑马遮面的剑客,为首的人只穿着韩人的便装,其余五人则全副武装,身穿明晃晃的铠甲手持长戟,一步一步逼近人马,燃烧的狼火越来越多,烟雾弥漫遮天蔽日,呛的人睁不开眼睛喘不了气,水秀山青全然不见,只有战马的嘶叫、人群的吵乱。

“是韩国人,是韩国人,他们居然对我们下手,真卑鄙无耻。”

趁乱中金河一马当先,硬生生从人群里冲出一条道,直至郭明月所在的马车前,叫道:“留下轿中人,饶你们不死。”

李凤瞥了眼乔原,迅速拍马上前:“想从我李凤手下夺人,休想。”

二人在阵前用两杆长戟厮杀,将士当中有很多人从没见过这种热闹,纷纷退后留下空地让他们发挥,二人正打的不可开交时,不远处的韩维从背后抽出一支箭拉满弓,对着正处上风的李凤射出一箭,正中他的右臂,手中的长戟跌落在地。

韩维对身侧的同伴笑道:“算是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乔原担心他会杀掉李凤,怒喊道:“你们是什么人,这可是楚国送亲的队伍?”

一个穿铠甲的代韩维回他:“劫的就是你们送亲队伍,留下财和人就赶紧逃命去。”

乔原道:“不要太猖狂。”

正交战间留在山上放狼烟吹号角的四个人骑马汇合而来,十匹狂野凶悍战马列成一排,威风凛凛,个个杀气腾腾。

乔临溪恐双方打起来会有伤亡,对人群放声大喊:“不要伤人。”

李凤咬紧牙关倏地拔掉右臂的箭扔回韩维马下,改换左手握长戟,高声激励众人:“我们五百人怕他们不成。”

金河大笑道:“我们几个不过是给你们开开荤,前方早已埋下人马只等你们送死。”

李凤再次看向乔原,隔着烟雾沉声警告他:“他们若敢伤我将士性命,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乔原并不知韩维接下来要如何做,左右为难不敢回应李凤。

这时韩维手握长戟背着清风剑,对同伙喊道:“杀上去,抢了钱财和公主我们就撤。”

李凤大喝一声:“杀——”

十匹马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无所顾忌,虽有刀剑护身却并未伤及任何人,片刻功夫就将人群冲撞的七零八落东倒西歪。五百将士放下兵器时就是一平常耕夫,哪里见过训练有素的剑客这般身手,个个还等着送亲回去领赏,都小心护着自己的命不敢出头。

韩维觑准乔临溪的位置,打马冲入人群后一把将她掳到马上,压低声音道:“不要动,人太多,小心他们伤到你。”

乔原见状,飞身上马赶过来对韩维喊道:“狂徒,把人放下。”

两人在马上打了几个来回,韩维很吃惊乔原勇猛无畏的势头,好像他并不知道他们的计划。一时不解,难道临溪并未与他说清楚?

他只得谨慎应战,趴在马背上把五脏六腑都颠的搅和在一块的乔临溪对乔原喊道:“乔原,你在干什么?”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韩维见势不妙,几欲冲出人群而不得,马蹄踩的急而凌乱。

乔原趁他着慌之际冲上来对准他的胸口猛刺一戟,幸而胸前的护心镜挡了这一下。韩维难以置信的抬头看他,乔临溪见势也跳下马拔出剑护在马前,一声不吭。

被众人护在身后的公子陈见眼前如沙场般的狼藉模样,暗想:“若是要财,就是全部送于他们也行,为何这伙人还要夺走公主,看他们训练有素又不像是盗贼,难道有人想挑拨楚与韩的关系,不行,一定不能让他们得逞。”

乔原不懂心中为何突然乱成一片,韩维志在必得的模样令他嫉妒并憎恨,他刺下那一戟后猛然清醒过来,恐慌的感受着手中长戟的潮湿,韩维胸口破裂的护心镜令他不安:我竟对他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