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熊饮浓捏她脸的两指暗暗用劲,眯着眼觑着她暗道:“此人真的是当年跟顾偏妃一起失踪的公主?看样貌和年纪,跟宫中两位长公主很不一样。”

熊饮浓问:“叫什么名字?”

“回大王,草野小民乔临溪。”

熊饮浓冷不丁笑一下,口里咀嚼她的自称“草野小民”,指着下首的坐席道:“很早就候在门外了吧?落座,不要害怕。”

乔临溪见他口气温和便壮着几分胆瞄一眼跟前的一国之君,此人身姿伟岸如青松挺立,方脸阔额粗眉大眼,通身的龙凤之姿。她一边落座一边爽快的笑答:“我没有怕,看您笑容可亲,就如我兄长一般。”

国君、皇后身后立了十几个侍从,原本都低着头小心翼翼等伺候,听见此话不约而同抬头,震惊地寻找此话出自谁之口。连皇后也心头一震,诧异地观察熊饮浓的脸色,乔原更是把手掌捏出了汗。

没想到熊饮浓爽快地大笑几声:“不错,既然你把寡人当兄长,那寡人就册封你为公主,如何?”旁人听的莫名其妙又目瞪口呆,纷纷猜测这女子的来头,竟让国君说得出这样的玩笑。

乔临溪思忖要如何回复他,略想了想笑道:“大王您一言九鼎,您此话是真的还是玩笑,我可真的会当真,当然压力肯定也是有的?”这话一出,恐怕他再想将她纳入后宫就会很难堪。

饮浓笑笑:“若是真的呢?”

她已确定国君召见并非让她做后宫粉黛,因而松了口气,又慌忙回道:“不可不可,我无有寸功,只是粗鄙小民,是何原由要封公主?”

旁人不知其中缘由,但是乔临溪和乔原心里清清楚楚明白国君已然知晓她的身世。

熊饮浓击掌兴奋道:“好,就这么定了,公主身份挺适合你。”

乔原起身道:“君上,我小妹生性顽劣不堪,愚钝无知,她如何能配得上金枝玉叶的公主身份,刚才的玩笑话开不得。”

皇后也不知他弄的是哪一出,劝道:“大王,玩笑话也要适可而止,你早先说选了这姑娘陪我们穗儿玩耍伴读,为何开起这种玩笑了?”

“寡人想加封一位公主是件很难的事情吗?”

“宫中还有两位长公主,无缘无故册封一位来历不明的人做公主,是什么道理?”

饮浓笑对皇后说:“多亏皇后提醒,差点忘了辈分,就加封她为长公主。”

众人不知是玩笑话还是国君的真话,稀里糊涂“观摩”着乔临溪。

熊饮浓见殿外春光明媚,正是游御花园的好时辰,对皇后说:“叫上穗儿,陪寡人出去走走。”不一会,一个宫女牵着七八岁漂亮伶俐的小女孩过来。

穗儿公主半年前受过一次天雷的惊吓,突然变得十分胆小,三步之外必要人跟随,皇后前前后后选过七八个陪小公主玩耍伴读的女子都不满意,虽都多才多艺,但是个个中规中矩腼腆娇弱,把小公主带的更是性情柔弱。

穗儿公主天真烂漫,左右手各牵着她父王和母亲的手,在御花园的小道上蹦蹦跳跳。姜皇后对穗儿说:“身后的姑娘是给你选的伴读,这次可是你父王亲自挑选的人。”

穗儿仰头问:“她可会什么才艺吗?能不能留下来还得看她本领,以往的几个整日蔫蔫的好没精神气。”

国君笑道:“父王还不知她有什么才艺,一会你自己先去考考她。”

姜皇后显得十分惊讶,问:“那大王究竟看上她什么地方?”

穗儿撒开父母亲的双手,转身走向跟在后面的临溪,命令道:“你跟我来。”

这么点小孩即便是公主似乎也没什么震慑力,乔临溪一点都不怕,捞起小公主的手就往边上的凉亭走去。穗儿公主问:“你肯定会抚琴?”

“不会。”

“那你会作画?”

“也不会。”

穗儿疑惑的问:“那我父王怎么把你选来了?”

临溪逗着小公主:“抚琴作画是高雅的本领,陶冶性情,我会的东西更实在也更实用。”

“你能教我什么?”

“我会把一箩筐大肉蚕变成你穿的这身绸缎衣裳,你吃进嘴里的每一口饭我都会做。”

“平时衣食都有人伺候,还不曾想过这身衣裳来处,今后你教我养蚕织布。”

乔临溪跟找到继承者似的,顺手摸了小公主的头:“真可爱真好学,等过些日子天气再暖和点,我就教你养蚕。”

“你还会什么?”

她尽可能把自己的本领形容的高贵些:“骑马射箭,算不算?”

“这个简单,母后说等我再大一些,骑马射箭可是学馆必学的东西。”

“那就没有其他本领了,我只是个平常人,哪能什么都会呢。”

穗儿用手指着乔临溪,稚嫩的小脸很严肃:“你是第一个敢摸我头的婢女。”

乔临溪慌忙把手藏到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