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咕噜冒着热气,几根野菜在翻滚的热水里不断下沉又浮起,像极了挣扎在现实里想死又不敢死的蝼蚁。

老妇人呆呆看着父子二人离去的背影,半晌后忽的想起什么,从地上站起冲着二人背影喊道。

“岔路右边是通往矿村的,你们可千万别走错了,要走左边”

父子俩齐齐回头,冲老妇人挥了挥手,随即加快脚步离开了佃农村,他们得赶在天黑之前回去,来时的近路自然不能走,不管是不是自己多心,留心眼儿总归更稳妥。

然而,盼啥没啥,怕啥来啥,父子俩路过三岔路时,正好碰见一对人马要进矿村。

五个人高马大的汉子跨着骏马,手拿长鞭,个个凶神恶煞,他们身后是十来个衣着、高矮都不一的男人,被一条长长的麻绳绑住手腕一路拖行。

眼见着大队人马靠近,父子俩赶忙走到山道边上,将整条路都让了出来。

本以为就是让个道的事,哪成想队伍都已经过了,父子俩又被回头的汉子叫住了。

“喂,你们俩,是旁边那佃农村的?”,汉子骑着马来到二人面前,声音又粗又难听。

“啊?不不是,我们不是”,黎老汉连忙摆手,想都没想便否认了。

“哦?不是啊”,汉子用手里鞭樽挠了挠光秃秃的脑袋,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那你们从何而来?在哪个管事手底下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