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缦缦轻哼了一声,“为什么联姻是取死之道?同阶层的人,价值观相同,能更好的理解对方。”

卿云跟着哼了一声,“联姻无非是政商或者商界内部,伯父要是愿意政商联姻,也不会娶伯母了。

他自己都不愿意的事,怎么可能让你去?

而商界内部?以伯父的智慧,不可能不知道‘富可敌国’就是找死。”

秦缦缦默然了,她不是傻白甜,这些事情,父母也曾说过。

卿云见状冲她挤了挤眼睛,“秦缦缦,你知不知道,其实你很难嫁的如意。”

见秦缦缦捏起了小拳头,他自嘲般指了指自己,“说回正题,而我,伯父伯母者会认为我是上门女婿的最佳人选。

毕竟,不客气的说,我应该还算有几分脑子。

选择我,你的阻力最小,在伯父伯母看来,我们情投意合,他们的接受度最高。

那么获得承认的我,成为准上门女婿后,自然也会被伯父重点培养。

说不定一进大学,伯父就会让我在集团兼职,锻炼我的能力。

毕竟他一辈子打下来的江山以后要交给他的外孙。

而我这个父亲嘛,辅佐自己亲生儿子,天经地义。

这样,就算大学四年我被伯父伯母逼着到燕京和你相会,也是短暂的。

异地恋,时间久了,你我之间现在的懵懂喜欢自然会变淡,除了逢年过节装装甜蜜,我俩可以没有任何交集。

彼此又是契约关系,你也没什么顾虑,可以潇潇洒洒的在燕京专心做研究。”

秦缦缦的肩头垮了下来,叹了一口气,“你知不知道如果穿帮了,你有什么后果?”

卿云淡淡一笑,“后果?无非便是迎接你爸的怒火,被打落凡间而已。”

上辈子又不是没经历过。

秦天川拿自己女儿没办法,但收拾他是一点都不手软。

上辈子卿云一进大学便在厚朴集团最基层兼职,短短四年时间就提拔到单独负责一个板块的副总。

当然这里面,大部分是秦天川准女婿这一身份的缘故,但能独挡一面,也证明了他自身的能力。

秦缦缦被聘为正教授研究员之时,便是他遭受覆顶之灾之日。

卿云一点都不怪那个便宜老丈人。

因为秦天川在栽培他的时候,完全不遗余力,当做亲儿子一般的教导。

所以,毁起来的时候也会全力以赴。

失去了秦缦缦这一纽带,他不可能把能力超群的卿云留给对手。

直到卿云通过考研考博留在学校教书,这才收了手。

不过卿云还是很感恩了。

秦天川再狠,实际上也留了手,至少‘分手费’是替秦缦缦给够了的。

三套房子,俩个铺子,一个做基础学科研究的教书匠,富不了,饿不死。

秦缦缦的眼眶红了,“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答应我?”

“重要吗?”卿云双手放在脑后,望着树梢间那影影绰绰的月牙。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秦缦缦控制不住了,趴在卿云的腿上,肩头轻轻的耸动着。

卿云递了一张手帕过去,而后轻抚着她的背,“和我有什么对不起的?我自愿的。

你真正对不起的,是你自己。”

秦缦缦哭出了声。

卿云望着渐渐清晰起来的月牙,叹了口气,嘴角却泛起了笑容,

“其实,我挺佩服你的,挥慧剑而斩情丝,秦缦缦,你会成功的,会成为最出色的数学家。”

上辈子他便知道,秦缦缦的真正意图。

开学的第一天,机缘巧合下俩人便埋下了暧昧的种子。

两年多的互不接触,非但没有让这颗种子枯萎,反而在不断被人提起中,不断的眼神碰撞间,让彼此暗生情愫。

不过,对秦缦缦来说,也仅仅是情愫。

一点点喜欢,谈不上爱。

但随时可能被催化。

特别是这所学校的某个角落里,还有独属于俩人的小秘密。

越到要分开的时候,她便越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契约关系,秦缦缦支付金钱买了他几年的青春,从根子上断了彼此的可能。

也许历经世事后,男人并不会在意什么自尊心。

但少男少女的初恋是情的“萌生”,它往往是单方面的、心理上的、感情上的爱恋,是纯洁的心理之恋。

这心理之恋往往带有浓厚的幻想色彩,具有不现实性和脆弱性。

白月光和暖太阳,怎么能够有瑕疵呢?

上辈子,纯洁的他选择了放手,看破而不说破的笑着接受了秦缦缦的决定。

不过这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