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筠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不说桑儿是她的心腹,就说她身为一宫主位,却连身边忠心耿耿的宫人都护不住,日后谁还会为她效力。

“贵妃娘娘,不过就是一些口舌之争,娘娘何必弄得这么严重。

桑儿性子向来温和,断没有娘娘所言那般不知尊卑,乱了规矩。”

华贵妃冷笑一声,“你宫里的奴才做错了事,也是因为你恃宠而骄,带头乱了规矩。

瑜嫔你同样也得受罚,本宫怜你有孕在身,就去外面跪着诵读宫规吧。

权当是小惩大诫,省的以后瑜嫔还会违背宫规,约束不好手底下的奴才。”

此言一出,安陵容等人连忙起身向华贵妃求情,外面烈日炎炎,瑜嫔身怀六甲,如何受得住。

就连被一丈红吓出阴影,一向对华贵妃敬而远之的夏冬春,也冲出来迭声为佩筠求情,顾不得对华贵妃的害怕了。

佩筠示意她们不要担心,福若站在佩筠身侧,将她扶起,缓缓向殿外走去,桑儿也趁势跟了上去。

不过并不是如华贵妃所想,前往殿外受罚,而是借着这个机会,向站在外面的小轩子等人发信号。

同时,让那两个有功夫的宫人站到身边来,免得一会儿出现不可控的意外。

小轩子意识到事情不妙,得到自家主子的暗示,连忙跑去外面将提前调到附近的延禧宫侍卫唤过来。

殿外阳光充足,桑儿机灵的拿出来时用的伞。

与佩筠站在一起,为她遮一遮阳光,免得被这炎炎烈日晒伤。

华贵妃看佩筠这副样子,明显是不服她的责罚,神色阴沉,示意周宁海上前去将佩筠摁在地上。

可谁承想,周宁海刚一瘸一拐的走过去,就被佩筠身旁的护卫一脚踹到了地上,半天没起来身。

华贵妃眼神有些担忧的看了周宁海一眼,见到他没大碍,才重新看向站在院子中央的佩筠。

“瑜嫔,你好大的胆子,来人,给本宫把她拿下。”

华贵妃被气的失去了理智,愤怒的吩咐手下去捉拿佩筠。

从未有人敢如此忤逆于她,在这后宫,就连皇后也要让她三分。

安陵容两人心中焦急万分,不顾阻拦,踩着花盆底就小跑到佩筠身边,生怕她被这些下手没个轻重的奴才伤到。

就在翊坤宫的人即将围住佩筠的时候,翊坤宫外面闯进来一批带刀侍卫,反过来将佩筠几人护在中间,不让人靠近半分。

在场的妃嫔俱是一惊,她们从未想过在翊坤宫会出现这样的场面,瑜嫔竟会有这么大的能耐,居然敢反抗华贵妃。

“瑜嫔,你是要造反吗?谁准你这么干的!”

华贵妃已经顾不得什么体面了,伸出带着护甲的手,恨恨的指着一脸淡定的佩筠,厉声呵斥道。

佩筠站在院中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臣妾不敢,娘娘言重了。”

随后将手从袖口中伸出,把准备好的龙纹玉佩高高的举到身前。

“龙纹玉佩在此,如陛下亲临。

本宫倒要看看,谁敢放肆!”

皇上的信物一出,众人心惊不已。

连忙跪下行礼,三呼万岁,以示对帝王的尊崇。

华贵妃在佩筠拿出玉佩的时候,震惊的愣在那里,半天没有动作,还是颂芝焦急的将她扶着跪了下去。

她不明白,皇上他怎么会将贴身玉佩给了瑜嫔这个贱人。

华贵妃跪在地上,觉得既伤心又难堪,皇上,您怎么可以不信任世兰,竟还给瑜嫔留下了后手来防着我。

佩筠满意的收回了手中的玉佩,妥帖地放回暗兜里。

这可是个好东西,得仔细收着,可不能摔着碰着了。

“贵妃娘娘,臣妾也不想闹到这一步,可您咄咄逼人。

臣妾为了保护孩子,也只好对您不敬了。至于功过是非,自有皇上评判。

臣妾身体有些不适,就回宫休息了。”

说完佩筠就带着夏冬春她们,一行人呼呼啦啦的回了延禧宫,半点目光也没分给华贵妃。

突然闹了这么一出,众人都有些缓不过神来,看着华贵妃铁青着的脸色,一时间殿内竟无人敢出声。

延禧宫三人组则是浩浩荡荡的直奔大本营而去。

回到延禧宫,夏冬春想起方才华贵妃的样子,就忍不住幸灾乐祸。

该!看她还使不使什么一丈红了,遭报应了吧。

安陵容关心的看向佩筠,“姐姐,今天可真是吓坏我们了,我真没想到,华贵妃竟然真的这般肆意妄为。

明知姐姐怀有身孕还找借口难为你,还好姐姐有所准备,不然今天少说也要吃一番苦头,伤到孩子。”

“我也只是出于谨慎,才做万全准备,没成想还真的用上了。可真是不白瞎她那贵妃名号,甚是威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