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歌挑起眉头问道:“奸细?”

南宫献低声道:“这二人是斥候,本不该今日当值,给当值伍长送了十两银子,非要揽下夜巡苦差事,出城之后,这二人不在附近巡查,策马朝固州城狂奔,被我给拦了下来。”

见到二人来自瑞王嫡系军,宫子齐气的火冒三丈,霍然起身,手里用来割羊肉的小刀分别插入二人大腿,咬牙道:“吃里扒外的东西!王爷待你们恩重如山,饷银一成不曾克扣,吃穿用度都是六大都护府最好,没想到养出你们两只狼崽子!”

年纪不到二十的年轻士卒惨笑道:“宫将军,我们兄弟家就在平岗城,宗大治威胁道,不将消息传递给他,父母就会千刀万剐而死,既然忠孝不能两全,只能取一而为,是我们有愧于王爷,有愧于宫将军,死有余辜,给个痛快吧!”

宫子齐正要抹了他的脖子,刀子突然出现落入李桃歌手中,“父母在且不能尽孝,天子在且不能尽忠,这是天下最最可怜之人,何必再取他们性命呢。”

宫子齐蹙眉道:“是他们害得保宁军惨败,死了两万多名兄弟,不杀不足以平息众怒!”

李桃歌望着等死的两兄弟,轻声道:“现在若是杀了你们,可曾有怨言?”

二人果断摇头。

李桃歌说道:“死之前,再给保宁军去做一件事,当作对两万英魂的歉意,把明日出征消息如实告诉宗大治,丑时离城,戌时抵达。我,李相之子李桃歌,携同绥王世子殿下,率领燕云十八骑先登营,一万草原精锐,誓要踏平平岗城,谁敢反抗,如同螳臂挡车不自量力。”

宫子齐疑惑道:“为何将我军情,如实告诉给宗大治?”

李桃歌坦然一笑,底气十足说道:“本是天子之师,顺应天道,何必躲躲藏藏,坦诚相待,就是要告诉安西军一个简单道理,本御史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叛国者死,谋逆者死,挡我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