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君子。”

张燕云啧啧叹道:“没看出来,你这种小善人,竟然会怀恨在心,虽然没和血衣宰相打过交道,可听说过他的恶名,一手遮天,行事阴毒,再说他是天子近臣,有圣人护着,且给本帅说说,回到永宁城,该如何对付冯吉祥?”

李桃歌回答的干净利落,“暂时没想到。”

张燕云呸了一口,“没能耐还瞎叫,本帅最瞧不起你这种窝囊废。”

李桃歌深知,要想对付冯吉祥,必须有张燕云保驾护航,于是放低身段求救,“云帅有办法帮我报仇吗?”

张燕云不屑道:“我有屁的办法,人家是国师,一人之下的权臣,我只不过是一员外放武将,论品级,都不如郭熙和陆丙,想要我帮你报仇,简直是痴人说梦。”

李桃歌叹气道:“只能暂时忍住这口气,以后慢慢报仇。”

张燕云嗯了一声,“听说冯吉祥已达百岁高龄,你才十几岁,又吃了仙丹灵药,熬也能把他熬死。”

话里话外尽是讥讽意味。

巫马乐在旁出着主意,“萝芽郡主对你心生爱慕,不如入赘王府,有萝鹫罩着,倒是能和冯吉祥掰掰手腕。”

入赘王府?

李桃歌回忆起碎花棉袄和笑起来如同月牙儿状的眼眸,摇头道:“我有心上人了。”

张燕云感兴趣道:“呦?年纪不大,谈情说爱挺早,本帅二十多了都孤苦伶仃,你小子毛都没长齐,竟然私定终身了?是谁家的姑娘,到时我帮你作媒。”

李桃歌惋惜道:“蛮子快要破城时,她爹带着她远走高飞了,云帅你还在铁匠铺停留过,说他名叫百里行,惹怒了东花王朝的韩家,才被迫来到镇魂关苟且偷生。”

张燕云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东花三大铸剑师百里行的丫头,这么久了,还把她放在心里?你小子倒是一枚情种。不过……你俩有缘无份,乱世中,这辈子能不能见面都很难说,痴痴守着,白瞎了大好年华,话又说回来,大丈夫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娶了郡主帮你报仇,回头再娶百里丫头,也没啥大不了。”

李桃歌苦笑道:“好男儿怎能借助女人势力报仇,况且郡主又没说倾心于我。”

张燕云怒其不争道:“迂腐!为了报仇,跪着当狗都不算丢人,娶了郡主为妻,难道委屈了你不成?”

李桃歌细细一想,琢磨着话糙理不糙,又不是委身青楼,娶郡主是光宗耀祖的好事呐。

可心里实在放不下对自己体贴入微的小丫头。

临近皇城,十八骑日夜兼程,并没有停下歇息。

清晨雾厚,几丈之内分辨不出人畜。

燕云十八骑立了不世之功,远在皇城几十里开外,已经有礼部官员在官道相迎,来的是礼部郎中,正四品,官职已然不小,足以说明圣人对其重视。

礼部郎中名叫蒲星,是位和气的中年男子,见了面后,一个劲夸赞张燕云和十八骑,引经据典,抛句成诗,几乎把史记中的好词用尽,即便张燕云脸皮厚如城墙,也架不住对方如此恭维,频频说着不敢不敢。

有蒲星引路,张燕云换乘了骏马,两人并驾齐驱,催马前往永宁城。

没多久,张燕云只觉得一堵高墙拦住了去路,抬头仔细查看,德胜门三个字雄厚遒劲。

礼部郎中蒲星笑道:“云帅,到了。”

雾气浓郁,瞧不见任何皇城气派。

张燕云自言自语道:“人道永宁花似锦,偏我来时不逢春。”

蒲星恭维笑道:“这是金贵的春雨,又怎会不逢春?依我看,云帅一到春满城。”

张燕云由衷感慨道:“蒲大人,你是个好官。”

蒲星哈哈大笑,伸出右臂直指城门,“云帅,请。”

张燕云长舒一口气,整理好衣冠,催马前行,缓缓走进令他朝思暮想的大宁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