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灵植的收成也不是很好,并不能达到见月乡的产量,这又是为什么呢?”

季冬青蹲下了身,用灵力探查着土壤,随后答道,“是土壤的问题,见月乡的土壤偏中性,但善女乡土壤偏火性,可以用水系法术进行中和改善土壤。”

“那这灵畜呢?感觉这灵畜并不像季姐姐报告里写的长势那般,反倒是有些过于迟缓了。”

“灵畜以灵植为食,放养和喂养的时候,也需要考虑相克的问题。譬如火牛属火系,便最好喂食火系灵植,这样才有助于灵畜的生长。”

…………

一番探讨下来,江黎就像个尽职尽责的小秘书,一直记录着季冬青提出的解决建议。

当三人看完了灵植和灵畜的情况后,正打算回乡里,就正巧遇到了求善女的队伍。

三人对视一番,便使了个隐身术,默默跟了上去。

新郎穿着者善女乡特有的盛装,那衣裳上挂着银制的号角,他们并不骑马,只是以新郎为引头人,朝着新娘家进发。

一路上他们并不敲锣打鼓,甚至每个人面色都有些凝重,像是要面对什么妖鬼一般。

新郎手上拿着一把大弓,肩上则背着一箩筐的箭,这些箭的箭头并未被削去,看上去是能伤人的利器。

而跟在新郎身后的,是几个彪形大汉,他们手上端着盆,那盆里装满了所谓的善水。

一伙人来到了新娘家后并不敲门,而是等待着新郎拉弓挽箭,正正射入新娘家的大门。

待射入大门后,他们面上才有了些喜色,队尾的几人开始吆喝起来,嘴里是季冬青听不懂的当地方言。

听到吆喝声后,新娘家的门便打开了,只是那门内却有些诡异,伴随着吱呀的声音,门缓缓打开了,室内有些漆黑,让人根本看不清。

“谁?”一个怯生生的女声响起。

新郎这边却没人答话,只是刚刚吆喝着的人拿着铃铛舞动了起来,他们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驱魔一般,绕着新娘的家跳起来。

新郎也随即走进了屋内。

可那屋子实在太黑了,新郎进去便看不见身影了,只听得新娘射箭的声音响起,一共响了八声。

九箭驱魔,这是季冬青曾在书上看过的。

这是上古最初的驱魔仪式,最初的时候神、仙、人、魔是共存一处的,但魔总是无法克制本性,常常伤害人族,人族族长只得前往求取神的庇佑。

人族献上了身躯,让神可以将自己的灵根存储在人族体内,即使神陨灭后也可以以另一种方式轮回永生。

而神也告知了人族九箭驱魔的法子,从此只要魔族来犯,人族就会以此法庇佑自身。

可这法子,又为何会成为求善女中的一环呢?季冬青觉得不大对劲。

在新郎射完箭后,便大吼一声“善!”

门外端着善水的人便一拥而进,接而便是泼水的声音。

无论是射箭还是泼水,屋内都再没出现过女子的声音。

待这两个步骤完成,那群手舞足蹈的人也跑进了屋内。

看样子他们是打算回程了,依旧是新郎当带头人,端善水的人拿着空盆尾随其后。

而手舞足蹈的人却抬着满身湿漉漉的女子走了出来,他们抬人的动作像是抬着什么牲畜似的,这女子就像是他们打猎的奖励品一般。

正当季冬青打算冲上去一问究竟时,那结亲队伍却离奇的瞬间消失了。

季冬青仔细端详着他们刚刚走过的路,发现他们脚下居然是瞬移阵!

这是一种在人界并不流传的阵法,可以讲人瞬间转移到特定的位置。

宋且安显然也认出了这阵法,眉头不由紧蹙了起来,“这里的人为何会知晓瞬移阵?而且这求善女确实很诡异,不想求亲,倒像是明抢。”

“这事,上报县里追查吧!”季冬青果断道。

宋且安二人自然同意,这习俗未免太诡异了些,而且联系上此处没有女婴的事,就更加离奇了,以及那老妇对两个孙女遮遮掩掩的态度也让人生疑。

“你们之前没觉得有异吗?”季冬青问道。

江黎摇了摇头,“我之前一直觉得乡里没有女婴是正常的,如今想来我的想法就不太正常。”

宋且安应和道,“我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直到季冬青你来了,我才觉得有了变数。”

季冬青抬眸,紧盯二人的眼睛,怀疑他们中了魇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