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

但今日,他见到了。

“老爷子!”林苏拱手为礼:“故人相逢,不亦乐乎?”

“来!”章维空手一起,掌中钓钩一挥,林苏随着他的钓钩上了他的小船,小船滑入湖心,四周一派汪洋。

“小子,有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老夫?”章维空微笑。

“我其实打听过你的消息,只是没打听出来。”林苏手抬起,递给章维空一只银色酒壶。

章维空打开酒壶,仰天喝了一大口,赞一声好酒,然后目光慢慢下落:“你打听不到老夫的消息,只因为一点,老夫身在阅文宫,阅文宫之人,不得对外表露身份,以保文道之上的一方净土!”

林苏心头大亮!

这就是章维空三十年不知音讯的根本原因。

这就是他在圣殿都找不到他的根本原因。

只因为一点,他在阅文宫。

阅文宫是超级宫,也是超然宫,对文道成果拥有终极评判权,这里面的人容不得半分裙带关系,否则,有可能会因为人情关系而随意乱定别人的文道成果。

打个比方说,假如章维空着意放手,他家孙子章浩然抬笔就是七彩诗或者传世诗,那便宜就占得太大了。

基于此,阅文宫的人个个神秘,外人根本不知道谁是阅文宫的人,才会杜绝人情稿,这跟现代社会考公面试差不多,面试官异地为考官,一到就进入酒店,没收手机,杜绝一切沟通的渠道,确保面试公平。

林苏目光抬起,有几分复杂:“那老爷子今日真身见我,可是有几分忌讳。”

“是!的确有几分忌讳,但是,老夫不能不来!”

“为何?”

“你将踏上一条艰难之路,我们这些老人帮不了你什么,只能前来告诉你四个字!”

林苏站起,躬身:“前辈请言!”

章维空右手一起,按在他的手上:“大道不孤!”

大道不孤!

四个字,放之天下皆准!

四个字,简单而又例似于废话。

但是,在林苏即将踏向天外天之前,章维空不顾自己身份的犯忌,专程前来,郑重地告诉他,却也传递出一份坚定的支持。

他在告诉他,林苏所做的事情是对的!

圣殿之中,其实有很多人支持他!

哪怕这些人不便于表露身份,不便于公开支持,但是,知道了这一点,林苏心中突然热血沸腾。

很长一段时间,他一个人孤独地摸索,他一个人暗室设计,暗室演绎,苦心谋画,在棋盘上孤独地落下一颗颗的棋子。

他不知道有没有人欣赏他,他不知道他的前路之上有多少同行人。

但今天他知道了!

至少常十八支持他,至少章维空支持他,还有很多人都支持他!

一时之间,千言万语,一时之间,无所言…

章维空轻轻一笑:“还记得四年前你我相见之时,我问过你的那句话吗?你之路究在何方!”

林苏轻轻一笑:“我言,我之路还在老婆孩子热炕头。”

“老夫对你有所了解,据小道消息所传,你还真的在践行这条路,老婆相当不少,炕头长期火热,连老夫从来没有见过的曾孙女章亦雨,似乎也未能逃脱你之魔爪…”

“小道消息害死人啊,我与亦雨真的没这事,干净清白有若白云边…”林苏赶紧辩解。

章维空横他一眼:“这需要辩解么?你需要紧张么?老夫亲身前来是听你辩解的么?老夫要的是一个坚定的态度!来,你告诉老夫,你打算将亦雨置于何种位置?”

林苏抓脑袋:“老爷子,咳!我…我该将她放在何种位置比较合适?”

“这种事情你问老夫?老夫是她曾祖父,怎么回答?!!”章维空狠狠瞪他:“该是什么位置就是什么位置!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懂!完全懂!回去之后我抓紧办!”林苏点头如同鸡啄米。

章维空瞅着他,一时没搞明白这个“办”字是何意,算了,研究学术之人,探讨这个好象有点不太象话,略过。

“白云边酒身上有多少?都给我拿来!”

一个小袋子送到章维空掌中,里面又是千坛白云边,章维空掂掂分量:“嗯,差强人意也!差不多了!”

手轻轻一挥,林苏离开小舟,章维空的小舟飘然而去,消失。

林苏怔怔地看着这条离去的小舟,有点发懵。

老头你很牛叉啊,我这个文道博界在你手里竟然也象皮球?

你这不是文界,直接是准圣啊!

等下,你刚才掂着千坛白云边,说差强人意几个意思?你一个人喝显然是喝不完的,看来,这老头是打算用这批酒横扫圣殿同僚啊,给他建立一个后援军团啊。

呵呵,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