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刚入圣殿!”白老又一颗棋子落下,圣殿之外,出现了林苏的身影。

这次殿主没有以黑棋覆灭之,拈起黑色棋子悬于半空:“连番大事,白老如何看?”

白老轻轻抬手,一颗白子丢进旁边的棋壶,手一伸,虚空摘下一把茶壶,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殿主,一杯握在手中:“大苍浩劫,他未向圣殿求援!”

“是!大约他也知道,即便求援也是于事无补,所以,他才未求援。”殿主道。

“求圣殿于事无补,然,求与不求截然不同!”白老道。

殿主目光一凝:“何意?”

白老道:“求援,代表着圣殿在他心中还有一席之地,完全不求援,代表着他没打算依靠圣殿,一个标准的圣殿常行,眼中完全没有圣殿,殿主以为这代表着什么?”

殿主久久沉吟…

白老缓缓站起:“如果所料不差,他此番前来,是打算真正跳出圣殿!”

“跳出圣殿,破入准圣…”殿主喃喃道。

白老道:“他一旦破入准圣之境,就与你我同一层级,你如何制约于他?”

“圣殿之规,入准圣两条路,三重天之上,特封之门如果不能开启,那就只有一条路可走!”

“正是!这条路,依老朽所见,虽然圣殿从来没有人能突破,但他,却有半分突破之机!”

林苏踏过了圣殿之门,再次进入了圣殿。

圣殿,他来了几次,从来没象今天这样轻松自在,是的,单从外表看,他分明就是在外面逛了一大圈,轻松惬意返回圣殿的那种人。

穿过大门,对看门人他都笑脸相迎。

穿过前面的九曲长廊,但凡有目光在他脸上聚焦者,他也都报以笑脸,虽然这笑脸很格式化很假,但再假的笑脸终究是笑脸。

过了长廊,他轻松惬意地空中转身,落向他的常行居。

“林府”二字在秋日的暖阳之下,格外的亲切。

从空中看过去,他的常行居乃是所有常行居中最干净整洁的,里面的侍女脸上的笑容大概也是所有常行居下人中,笑得最自然的那种。

这是因为林某人的颠覆。

他家下人发工钱,而且工钱极其的高!

这些下人纯朴得很,家主拿我们当人,我们也将这府当家,家主出门在外,我们在家里就将这家朝死里收拾,让家主回家时开心,是我们所有人的使命!

于是,林府就一天一个样。

于是,其他常行就天天白眼翻。

常行到了一块儿,聊文聊诗骂林苏,成为常行的习惯。

可惜,林某人并不知道,他还觉得自己是一个很亲和的人,在圣殿根本没得罪人…

现在,林苏回来了,迈开嫖客的步伐,准备回家。

就在此时,左侧传来一个声音:“林兄,小弟青梅煮酒以待贵宾,煮的酒还是你林家白云边,有兴过府一叙么?”

林苏半只脚已经踏上了自家府的台阶,闻言抬头,脸上露出了笑容:“洛兄盛情,小弟岂敢辞也!”

“林兄请!”洛无心在自家常行居上鞠躬,往日的他,大热天都关门闭户生火烧炉,不怎么出门,这大冷天的,突然在高台之上吹风,真正是难见难寻。

林苏脚下一踏,破空而起,落在洛无心的面前。

洛无心身后,阁楼之门打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阁楼之中,一颗巨大的火魔石散发着热流,火魔石之侧,一女站起,恭迎。

她,正是洛无心时刻不离的侍妾君悦。

“林兄此番出圣殿,可是大事连连,小弟虽未与林兄共进退,却也在此阁中,日日以林兄壮举下酒,喝了十坛白云边。”洛无心笑道。

“在洛兄看来,小弟此番瞎胡闹,竟然是壮举?”林苏坐下,接过君悦倒的一杯酒。

“逆境之中奋发,激流之中勇进,如何不是壮举?”洛无心举杯相邀。

林苏举起酒杯:“林某原本以为,天下间少有知音,岂料回归圣殿的第一日,就遇到了知音,这杯酒,我敬洛兄!”

两人杯中酒一碰而空。

洛无心酒杯放在茶几上,君悦接着倒酒。

洛无心目光慢慢抬起:“所谓知音,一因见解相同,二因境遇相当,林兄有没有发现,你我…境遇相当?”

“洛兄说笑了!”林苏道:“洛兄在圣殿拥裘而坐,抱佳人而眠,何等惬意,而小弟,搅弄天下风云,餐风露宿,似乎境遇天差地别。”

洛无心轻轻一笑:“世间人,看似境遇天差地别者,也总有某些点上境遇相当,比如说…你我同是无缘天外天之人!”

无缘天外天!

林苏目光抬起,眼中有一缕神秘的光芒:“洛兄此言,小弟有几分意外,虽然小弟于圣殿并不太了解,却也知道洛兄诗乐双绝,底蕴深不可测,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