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双目陡然大亮…

每个雄君,骨子里最重视的还是兵!

而林苏驰名天下最让人忌惮的就是他的兵法!

假如,只说假如,假如这贼子冲着阅兵而来,那还真是一个巨大至极的危险!

别人想在阅兵时捣乱,那是自寻死路,而林苏是但凡有兵就是他的主场的超级兵神,他“借刀杀人”的兵法,那是可以让百万大军自相残杀的。

这一着,只要想想,就让人后背冒汗。

“无论如何,不可让他靠近阅兵场半步!”王群水右手猛然下挥,极其坚决。

曹汝道:“正是如此!不如由北凉书院出面,向他发起挑战,将他牵制于北凉书院…”

“不妥!”杜儒心言:“北凉书院虽是大隅顶尖书院,底蕴深厚,但跟大苍白鹿书院也只在伯仲之间,白鹿书院被他横扫,曲非烟因他而身死道消,如果北凉书院以文道挑战于他,或许成全了他!”

众人面面相觑…

也是啊,林苏其人,文道之博,无与伦比,造诣之深,更是让同时代的文人恐惧。

北凉书院如果发起挑战,最终败北,那大隅颜面何在?

这风险有点大,冒不得。

王群水沉吟:“老夫倒有一妙计!”

“宰相请说!”李炽道。

王群水道:“由文渊阁出面,与他论道,论忠!”

这句话一出,众人全都大喜…

妙啊!

文渊阁出面要与他论道,他基于文名非接不可,而论忠,才是整个计划最精心的地方,林苏其人,知识渊博绝顶,似乎什么道都能接,但是,有一条道,他是万万论不得的,那就是忠!

为何?

林某人后脑生反骨!

他天生就不是忠的代表,他一直都是忠的对立面!

李炽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宰相之谋,甚好!就这样定了!下去吧,准备!”

众位大臣退下。

李炽目光慢慢抬起:“关于刺杀之人选,有无定夺?”

牵制林苏是一个方面,最终除了他才是终极目标,林苏入大隅,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李炽可不会放过。

“有一方势力,或许是唯一合适的势力。”龙飞道。

“哪方势力?”

“天绝渊!”

李炽眼睛又一次亮起…

天绝渊,还真是一步好棋啊,所有人都知道,天绝渊不受外界任何皇权左右,他们的人杀了人,账是不可能算到皇权头上的,不管林苏身后有多大的势力,不管他这个人有多大的忌讳,天绝渊都可以杀。

因为天绝渊是连圣殿都奈何不得的地方…

林苏和毕玄机又一次身在金舟之上。

“说说吧,你今天这一局,谋的是什么?”毕玄机道。

林苏道:“你呢?看到了什么?”

毕玄机道:“我看出了你的两重用意,其一,策反!其二,攻心!”

“不错!”林苏赞道:“李济生虽然身处陋室,但是,他却是江南十七州文人领袖,更重要的是,此人是有故国之念的,楚国当初被大隅铁骑灭国,他有抱幼君而死的决心,虽然最终没死成,但散尽家财,偏安陋室,却也彰显他的文人风骨,如果说大隅有值得策反之人,他无疑首当其冲。”

毕玄机道:“策反之举你解释得透了,攻心之举你下手却也狠了些…”

“狠?”

“是啊,你没见到沿途民众之苦?你没见到济州城大雪中尚有刚刚死去的尸?在这种情况下,你将海宁的人间仙境摆在他们面前,冲击力简直是…你真不怕他们连夜冲过零丁洋啊?”

“哈哈,零丁洋畔,你不是已经准备了逃亡通道吗?我不在乎逃过去的人是百万,还是千万,只要他们过,我就会给他们生计!我不会让他们后悔今天的冲动,我要的也就是大隅基本盘就这样此消彼涨。”

“这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谋一国?”

“是!国与国之争锋,兵道虽然最直观,但却是末节,真正的争锋,在于民生,在于民心,在于战场之外…”

毕玄机轻轻掠起耳畔的秀发:“除了这些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考量?我没有看出来的考量?”

“自然有!”林苏道:“我以儒道为开路先锋,是有用意的!”

毕玄机一双妙目霍然落在他脸上,带着强烈的惊讶…

林苏道:“我此番入大隅,注定惊天动地,我不希望圣殿之中,有人说我以兵道乱一国之政,如果他们非得要说,那么,我希望他们说的是,我以儒道乱一国之政!”

毕玄机心头大跳…

大道之争?

他步步行来,步步是计,这明明是兵道!

但是,他偏偏拿儒道给兵道做了件外衣!

涉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