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税制改革,触动的是整个大苍最不该触动的群体!

今日陆幼薇死与不死,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情后面的文章…

他们希望做大这篇文章,他们希望撕裂林苏与陛下的关系,他们知道只要林苏跟陛下之间埋下一根毒刺,迟早有一天,这根毒刺就会成为裂痕的,将这两个超级巨头推向对立面,到了那一天,宗正府、王大王爷就有机可乘!

姬广身怀先皇血脉,可正位为君,五大王爷谁又不是身怀先皇血脉?

霍启长长叹息:“曲阁老纵然看穿了宗正府的阴毒,但我们也是无计可施,毕竟人家执的是一步正棋!”

李阳新道:“眼前或有一法!林兄不妨听之…”

林苏目光抬起,盯着他…

李阳新道:“小弟知道陆幼薇乃是林兄红颜知己,亦是我等当日的文友,我们断然不能让她去死,而她不死,陛下那边又无法交待,当前唯有一法,让她在灵隐寺削发为尼!一入空门,不再是世间之人,宗正府那边没理由揪着不放吧?”

章浩然眼睛大亮…

众位兄弟眼睛也全都大亮…

妙啊!

让她入空门!

入了空门就不是尘世之人,不再适用尘世之法,她可以逃过这一劫,而宋都的正妻呢?同此操作!

霍启笑了:“李兄之计,大妙也!现在就看林兄了,舍不舍得陆家小姐的三尺青丝。”

李阳新笑了:“霍兄也太小瞧林兄了,林兄是那么偏执之人么?他早就习惯灵隐赏花,有三尺青丝是花,没有三尺青丝,难道就不是花?”

众兄弟齐齐大笑,心结同解,今日他们齐聚文王府,其实解救陆幼薇也是重要议题之一,现在似乎是解了。

然而,众人中心的林苏,却是端起茶杯:“各位兄弟费心费力为她而谋划,想方设法规避国法,兄弟我深表感谢,但是各位兄弟,你们有没有想过,这国法…是否合理?”

众人齐齐一震…

“国法,一国之基,祖宗成法,我等焉能随意评点之?”秋墨池有些犹豫。

林苏道:“国法,一国之基没有错,但是,国法本身却是可以调整更改的,就比如说当前的税法,祖宗有吗?没有!但是现在各位岂不执行得有模有样?…所以,抛开祖宗成法的心理惯性,开诚布公谈一谈,当前这条诛九族的国法,到底有无合理性!”

是啊,众兄弟面面相觑,祖宗之法,在每个高官心中都有心理惯性,遇到这条国法,想都不想就直接绕道,而林苏的气魄显然非兄弟可比,他矛头直指真正的病根:这国法本身有无合理性!

听他的意思,如果国法本身不合理,他要变法!

变法,我的天啊…

依然是秋墨池打头,他是刑部的,法这一领域,该他发言…

秋墨池道:“叛国者,诛九族,依小弟看来,本身并无不合理之处,只因叛国之罪,罪行太大,对大苍的危害之大,无与伦比,非重典不足以震慑八方宵小!”

“非重典不足以震慑!”林苏点头:“秋兄所言甚是,但是,为何是诛九族?而不是诛十二族?”

“十二族?何来十二族?”秋墨池愣住。

“父四母三妻二,九族之外,还加三族,此人往日故交、殿试同年、官场同僚,这样一来,岂不震慑更大?更足以体现非重典不足以震慑?”

秋墨池汗水下来了:“林兄,你这样一来,那是滥杀无辜!”

林苏道:“是啊,我诛十二族是滥杀无辜,但你诛九族就不是滥杀无辜么?九族之中,三岁婴儿有何罪?那些普通子弟有的连家主真容都从没见过,有何罪?陆幼薇离开陆府都快三年了,陆天从叛国跟她有何关系?她又有何罪?他们一块儿被诛,是不是滥杀无辜?”

众人哑口无言…

林苏目光扫过众兄弟的脸:“所以说,诛九族这条法令,本就不合理!建国千年来,大家都视其为合理,为何?因为大家对叛国之事零容忍,所以都下意识地将处罚边界放宽,哪怕执行得再残忍、再荒谬,都被‘非重典不足以震慑’这句话所掩盖,而忽视了法之真谛!”

“法之真谛…林兄且论之!”章浩然两眼亮晶晶。

林苏道:“何为法?保障行为规范的律条也!要深入理解法之含义,首先要弄清楚为何要立法?立法的根本目的,是规范所有人的言行,让人不犯错,让国家按照既定的路线顺畅地走下去!而不是为了惩罚而惩罚,惩罚,只是违法的结果,而不是立法的目的…”

所以,执罚有三大基本原则…

其一,有错方可罚的原则。你做错了事,才能罚你,无辜之人不可罚。

其二,执罚差别性的原则。做了多大的错,承担多重的执罚,一定要有一个细分和对应的过程,不能只要挨上,统统来个午门斩首,即便是同案之人,也一定有个主次之分,主犯罚得重,从犯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