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要做的理由!”曲文东叹口气:“但这件事情一做,未知后果你是否考虑清楚。”

林苏慢慢托起茶杯:“已经考虑清楚!”

“说说看,何种后果?”

“陛下会真正下定决心,清除陈王!”

这句话,石破天惊!

陛下才刚刚下旨,对陈王加封,褒奖,赐予亲王才有的特权,随时入京,可入宗礼敬,那就是亲王的特权。

但是,他偏偏说,陛下已经下定决心,要清除陈王。

而曲文东也丝毫都不惊讶,缓缓点头:“这件事情将绝对的忌讳公之于众,陛下纵然封杀天下之口,也根本封不住,他唯有清除陈王,才能釜底抽薪,彻底斩断复辟之路。你预测陛下会如何行动?”

“他第一步会全面清查陈王暗中掌控的力量。”

曲文东目光抬起,眼有惊讶:“你知道陈王有暗中掌控的力量?”

“我不知道有哪些,但我知道一定会有!”

陈王的醉生梦死是装的。

阁心对陈王是敬佩的。

陈王的消息是灵通的,连最顶层的消息,他都能及时收到,这一切表明陈王其实在暗中下着一盘大棋。

只是这些,林苏不打算跟任何人分析,哪怕面对的是曲文东。

曲文东也没有深究,他的话题转向了:“你昨夜之局,乃是一箭双雕,除了将天机道门与陛下割裂之外,解救玉凤公主,也是你的一步妙手,是吗?”

话说解救玉凤公主,才是真正的、不折不扣的妙手,计策全程跟玉凤公主无关,就只是提了“凤凰”二字,就逼得陛下不得不更改圣旨。

因为陛下不能给天机预判作印证!

只要玉凤公主嫁入洵阳晋王府,“洵阳又闻凤凰哭”就算是完全应验了。

产生的连锁反应足以让他深陷泥潭,前功尽弃。他要想消除影响,就不能让玉凤公主入洵阳!

“是!”

“解救玉凤公主,我设想了三个理由,但我不知道哪个理由才是你最在意的…”

“你说说看…”

“第一个理由,你在向陈王效忠!第二个理由,你在向大隅亮剑!第三个理由,你个人不希望玉凤公主嫁给别人…”

林苏笑了:“第一个理由不成立,陈王小胳膊小腿的朝不保夕,还轮不到我向他效忠。第二个理由不成立,我早已向大隅亮剑,不差这一回。第三个理由更不成立,老爷子你怕是犯了年轻人的老毛病,推人及己!”

曲文东横他一眼,也笑了:“那你真正的理由是什么?”

“真正的理由是…我在跟朝官博弈,他们让我不痛快,我就让他们想办的事情,一件都办不成!”

曲文东斜眼视之,一时不太明白这小子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一般年轻人,他能一眼看出年轻人心里的小九九,隐藏最深的他都看得出来,但他也必须承认,面前这个年轻人是例外。

好吧好吧,算了…

曲文东给他加了杯茶,另起话题…

知道吗?文道最顶级的盛会将在南阳古国青莲山举行,称青莲论道,前几日,南阳古国送来国书,大苍共有七个名额,你不想去争取争取?

林苏笑了:“老爷子,我知道你是希望我能青莲扬名,从而增加自己的分量,好引来八方支援,加重我朝堂博弈的筹码。但你老拿脚趾头想一想也会知道,这可能吗?”

一个国家七个名额。

推荐权在朝堂大佬手中,决定权在陛下手中。

他们会推荐他?

即便推荐,陛下会答应?

用脚趾头想一想,也是不可能的好吗?

曲文东重重点头:“老夫也知道这不太可能,所以才问你嘛,你不是办法多吗?想个办法试试?”

“这个办法我还真的懒得去想,今年的事儿多着呢,明天莪就去巡视了。”

“巡视?”曲文东微微一跳:“又是哪位知州这么倒霉,你这一去,只怕又是人仰马翻…”

林苏翻翻白眼,直接起身:“跟你真没什么好聊的,我找哲兄聊诗词去…”

曲哲书房里,林苏批改了曲哲这些时日写下的诗词,曲哲开心得跳,他的诗平平无奇就不说了,词在京城圈里可是一等一的存在,他还真的很难找到能为他批阅词的人,而面前的人,就是能批阅的。

果然,经过多日打磨的词儿,在林苏眼中,还是漏洞百出,他一经批示,曲哲立马有一种拨云见日之感。

改过了词,林苏问了另一个问题,《圣言注》复习得怎么样了?

当日离京之时,林佳良将林苏亲笔写下的13本《圣言注》全都留给了曲哲,嘱咐他认真研读,但千万不可示人。

曲哲严遵指教,大半年时间都在苦读,但曲府中人,没有一人知道他读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