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某最末一名,自知根基浅薄,来年殿试,即便参加,也必定落榜,或许我该在家乡谋个县衙差事,在江湖之中,追听两位林兄的万古风华…”

此番告别,或是永别!

茫茫江湖,从此天各一方,从此斯人沉沦。

林苏轻轻托起酒杯:“家乡县衙,谋个微末差事,虽然也是一种生活姿态,但我总觉得曾兄不是这种人。”

官场黑暗,基层尤其黑,上面是县官,下面直接就是百姓,夹在中间最难了,曾仕贵不会巴不会拍,又保有读书人的气节,在那种环境下,只怕一天都难。

曾仕贵道:“我自然知道我的抱负,与基层官差格格不入,但除此之外又能如何?秀娘跟我七年,寒窑之苦我终不能让她…”

秀娘猛地站起:“夫君,别以秀娘为念,你还是再读几年,秀娘愿意在寒窑受困一辈子!”

林苏道:“曾兄,生活之忧,你无需考虑,拿着!”

他手一抬,一个小包递到曾仕贵手中。

曾仕贵打开一看,大吃一惊。

包里有大约百两银子,另外还有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林兄,这…这如何使得?”

“曾兄,你大约还不知道我的家底,千两白银于我,只是一天收成!我也知道曾兄不习惯接受馈赠,这些钱就算是我借给你的,他年曾兄发迹,尽管还我就是!”

曾仕贵犹豫良久,叹道:“别人之馈赠,曾某不敢受之,林兄之借款,仕贵却之不恭!多谢林兄!”

深深一鞠躬。

“等下,曾兄,我欲与三弟商量一件事情,你稍待…”

林佳良将林苏拉了起来,两兄弟到了隔壁。

这边,曾仕贵脸上风云不定,莫非林二公子不同意借款?他今天来原本也没打算借款,但刚才已经借了,而且他也答应了,如果反悔,他脸上可就有点挂不住了。

林苏到了隔壁,看到二哥的脸色,他就明白了:“二哥,你可是想在学业上帮他一把?”

林佳良点点头:“三弟,为兄也未曾想到自己此番能高中第九,都是三弟策论和词道之功,为兄能否将你那二十篇策论给他?”

“给他吧!另外,告诉他,多写些词,鸿雁传书于我,我为他修改!”

林佳良大喜过望,跑到隔壁,告知于曾仕贵,曾仕贵心头怦怦乱跳,二十篇策论?篇篇经典?还可以让林三公子修改词作?

这是何等难得的待遇?

需要知道,林三公子已经用一首传世之词,奠定了他在词坛的宗师位置,有他改词,词道无忧!有他的策论,明年殿试也未必就一定不行!

原本他已经走断的文道,至此峰回路转。

夫妻俩走出小院,同时回头,跪地一拜,起身而去,返回他的吉成府老家。

林苏目送他们夫妻俩离开,刚准备返回房间。

有官差过来了。

林苏和林佳良同时走出小院,在门口碰到赶过来的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