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毕竟您手里还有不少资金,咱们还不至于走这一步。”

徐坤从烟盒里摸出最后一支烟,面前的烟灰缸里,已东倒西歪的插满了烟头。

他是唯一知道徐光辉从隐院换到钱的人,所以并不想其它家人那样悲观。

毕竟,就这样向李东阳低头认错,实在是太丢人了,一旦传到江州其它同行的耳朵里,往后就别想抬起头。

可徐光辉却缓缓摇头,看着这个跟了自己多年,却没有经商天分的大儿子,心中惋惜。

“靠树靠倒,靠人靠跑。咱们原来以为搭上李家就万事大吉,可事实呢?”

“咱们不但没有从中捞到任何好处,反而把自己搞的伤痕累累,处处被动。要还这么下去,钱迟早会败光,锦绣也迟早会破产。”

“坤儿啊,我刚才仔细想过,李东阳绝对不像小娅说的那么简单。咱们是生意人,赚钱摆在第一位,但该低头时就的低头!”

“只要李东阳不再跟咱们斗气,用个年的光景,锦绣还会慢慢起来的!”

徐坤不是听不懂这些道理,可心里总觉着难受。

一个是在锦绣里打了三年杂的,一个是挂着职却不去部队的大头兵,偏偏就把自家搞的天翻地覆,名声都臭了。

这口气哪儿是说咽就能咽的?

可徐光辉是现任家主,也是锦绣的董事长,他开了口定了方向,众人就算再不

愿意也只能跟着去做。

想到这,徐坤叹气道:“那就听爸的,不过小娅那头也别和李帝断了联系。万一那位李帝叔父的同学,坐上了书记的交椅,情形还有可能产生变化。”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徐光辉就来气,他猛的坐直了身子,对徐坤认真道:“小娅这欠下的两百五十万,我总觉着不太对劲,坤儿你负责查一查这件事,别让小娅和家里其他人知道!”

徐坤点点头,便先行离开,去准备找李东阳道歉的事宜。

可等到一行人开车来到沈家老宅,敲了半天没人回应,于是又调转车直奔朵怡制衣厂。

等车子停在大门口,司机按了几声喇叭,大门却迟迟不开,徐娅直接下车走向门卫室,结果看到了沈浩。

“你怎么来了?”沈浩拉着一张驴脸,爱答不理的问了一声。

徐娅前几天刚和他办了离婚,也不太愿意和这个被自己利用过的男人废话,直接冷声道:“把门打开,我们要去找李东阳和沈佳怡!”

“你说打开就打开?你以为这是你们锦绣呢,或者我还是你男人?”沈浩撇撇嘴,弹了弹烟盒,手腕一抖便将一支烟叼在嘴里。

徐娅被这话气的够呛,她没想到连沈浩这种赌棍废物都敢用这种口气说话。

“你开不开!再不开我就叫沈佳怡过来亲自给我开!”

沈浩“啧啧”两声,点着烟从门卫室走出来,鄙夷的看

了徐娅几眼继续道:

“叫吧,随便你叫。当初我瞎了眼和你结婚,谁想到你是个蛇蝎心肠的,利用完我又一脚踹开,现在还勾搭上李帝。呵呵,就算我妹过来,也不会给你好脸!”

徐娅被揭了老底,一张脸瞬间变得通红,她正要再吵几句,却发现徐光辉已来到身旁。

眼看着自家从高高在上落到被沈浩都能欺负的地步,徐光辉心里更不是滋味。

“小浩,你去通知一声,就说我徐光辉亲自登门,找佳怡有重要的事。”

沈浩知道自己和徐娅吵架没事,但对于这位与自己祖父有交往的老头,多少还有些尊敬。

“徐叔,不是我不让你们进,你们进去也没用啊!”

“我妹和妹夫,跟着我娘回老家探亲去了,一时半会的恐怕回不来。”

徐光辉张了张嘴,郁闷至极。

坞城和江州算不上远,隔着一片连绵的山脉,直线距离也就两百公里。

但因为坞城没有邻江邻海,运输物流远没有江城通畅,所以在经济发展上,要差江州一大截。

这也是当年王桂芝在坞城巧遇了做生意的沈峰,然后定居江州的原因。

“王”姓在华国是大姓,在坞城更甚。相传五代十国时期,一个叫王建的人在此发迹,并割据一方坐了十几年的土皇帝,后来被后梁所灭。

而王桂芝的娘家,便是坞城众多“王”姓中的一员。

王桂

芝父母尚在,跟着她的哥哥王丰生活,而王丰有一子一女,年龄与沈佳怡相仿。

王桂芝此行回坞城,也是在沈佳怡事业有了起色后的决定,怕自己的父母年岁无多,能看几眼是几眼罢了。

至于衣锦还乡,她不是没想过。

但她根本不知道沈佳怡有多少钱,又考虑到坞城的条件要比江州差很多,便让女儿女婿换上普通衣服,将那辆奔驰停在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