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归德堡把总连忙转移话题,问道:“李操守,马家到底是犯了什么事?”

李毅扫了崔光启一眼,冷声道:“马家胆大包天,竟然敢买通马贼刺杀管粮通判史可法。要知道,史可法可是制台大人任命的延绥赈灾大使。”

听到竟然是刺杀朝廷命官的大案,一众武官都吓得心惊肉跳。

他们或多或少都收过马家的好处,还想着能帮帮马家,一听李毅这么说,再也不敢想着为马家脱罪。

这种大案,能不沾染就不要沾染上,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只有崔光启知道马家的靠山,阴阳怪气道:“勾结马贼?有真凭实据吗?马家可不是好招惹的。”

李毅冷冷一笑,取出几张口供递给诸位武官。

看到马老爷和管家等人的口供,武官们皆是一愣。

只听到李毅道:“马老爷和他手下管家已经招认,并且还交出了历年贿赂官员的账本。”

说到这里,李毅扫了一眼众人的神色。

只见连同崔光启在内,归德堡的武官皆是一脸惊恐,吓得腿脚发软,几个人险些从凳子上摔下去。

不仅如此,只见李毅拿出一个账本,淡淡的道:“说来巧合,上面竟然有诸位同僚的名字。可见诸位与马老爷交往不浅,说不定刺杀史可法一案,诸位也有人知情。”

归德堡操守官崔光启豁然站起身,一巴掌重重拍在桌案上。

旁边的几个武官被吓得一个激灵,见他一脸怒气,还以为要向李毅发难。

谁料崔光启怒声道:“天杀的马家,本官驻守归德堡数载,竟没识破他的真正面目。”

说完赶紧回身,惶恐地向李毅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李操守,此事我毫不知情。若是我知晓,定然会抓拿这个奸贼,上报朝廷。不信你可以好好审问马家的人。”

崔光启再无刚刚的硬气。

他这次是真的怕了。

眼下有口供人证,马家刺杀朝廷命官的事情赖不掉了,自己若是牵连进去,怕是死的连渣都不剩。

其余武官见崔光启表演变脸,一个个幡然醒悟,顿时全都上前撇清干系。

更有甚者‘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李毅哀嚎道:“大人,卑职真的和此案没有关系。卑职只是收点银子,绝对不会坐视马家刺杀朝廷命官。”

小人畏威不畏德,一番敲打,崔光启等武官皆对李毅俯首帖耳,小心伺候。

李毅也不折辱他们,酒过三巡,安抚了一众武官。

突然有钟声响起。

这代表有军队向着归德堡赶来。

李毅冷冷一笑,看来好戏将要上演。

他带人赶到城门,只见远处火把摇曳,马蹄声由远及近,一队骑兵转眼间到了城门下。

为首的贺人龙身穿铁甲,头戴铁盔,手持大刀高声喊道。

“按院大人亲至,尔等还不快打开城门。”

李毅目光平静地望着下面的军队,摆摆手示意打开城门。

一旁的刘宗敏连忙劝说道:“大人,刘忠州是监察御史,如今又有贺人龙相助,咱们势单力薄,不能开门。”

李毅看着刘宗敏笑道:“正因此,我们才要大开城门。刘忠州狗急跳墙,不给他机会铤而走险,只会留下祸患。”

说着冲身边的李狗蛋点点头。

城门缓缓打开。

李毅亲自带着一干武官出城门迎接,贺人龙派哨骑进城巡视,在才敢放心入城。

不一会,满头大汗的刘忠州骑马上前。

他平日里养尊处优,今日跑了两个时辰快马,只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

可是形势危急,他顾不上歇息,急声问道。

“角河堡操守官李毅何在?”

李毅神情平静的走上前道:“按院大人。”

“李毅,你好大的胆子。”

刘忠州厉声呵斥道:“你竟敢擅捕官绅,欺压良民,简直就是骄纵妄为,不顾国法,本按院定要严惩不贷。”

说完喝令左右拿下李毅。

碎金军官兵上前拦下。

刘忠州怒喝道:“李毅,你竟敢对抗朝廷,难道是想造反吗?”

只见李毅拿出牌票,冷笑一声道:“按院大人。抓拿马家是巡抚衙门发的牌票,属下是听令行事,这擅捕欺压官绅的罪名,属下可是不认。”

望着牌票,刘忠州恨得牙痒痒。

他求见张梦鲸,就是想废除牌票,让李毅抓捕之举成为罪行。

岂料张梦鲸软硬不吃,害得他只能绞尽脑汁为李毅按上罪名,好阻止他抓捕马家众人。

刘忠州扫了一眼战战兢兢的归德堡武官们,突然大喝道:

“牌票只让你抓捕马家众人,可未让你袭击归德堡。无故动兵,袭击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