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销售的总经理又打电话过来:“裴总,秦氏集团那边也联系我们,想买五千万吨特种金属,说是想亲自和您谈。您看约个什么时间方便?”

“秦氏集团?”裴萱听到这四个字,眼睛直放光。

秦氏集团=非常有钱。

“我本周都有时间。”

裴萱看了看日程安排,示意秘书将本周日程全部挪到下一周。

“好的,那我去联系。”

“跟他们说,我直接和秦雪凇谈。”

她想要的东西,只有秦雪凇才能拍板。

秦氏集团对项目很重视,秦雪凇得到消息之后马不停蹄从展会上赶回晋城,风尘仆仆赶来裴萱的公司。

锃亮的黑色皮鞋踏入会议室,他的丝发微微有些凌乱,让一向严肃的秦雪凇多了几分随性。

他的风衣染了楼下的桂花香,幽微清甜。

裴萱推开门,看到秦雪凇的时候,愣了两秒。

展会上和自己对视的人?居然是他?

她顿了顿,嗅到空气中似有若无的桂香,还混着一点类似荷尔蒙的味道。唔,真好闻。比那些个呛死人的香水都好闻。

然而对方却没有丝毫错愕,语气熟稔,似是故人重逢。

“裴总,五千万吨特种金属,开个价。”

黑色大波浪卷发垂在肩头,裴萱抱着胳膊,轻启红唇慢悠悠道:“什么价格秦总都肯吗?”

她再一次看向他。

隐匿在草丛中的母狮悄悄露出利爪。

秦雪凇挑眉,冷白皮外加白色西装让他看起来像一尊大理石雕像,冰冷锐利,没有丝毫人情味儿。

会议室里,只有挂钟的滴答声。

秦雪凇凛冽的声音响起:“只要符合市场,并且不违法法律和道德。”

裴萱笑了,清丽的白色鸢尾花绽放,神秘又危险。不,此刻她不是鸢尾,而是带着伪装的、有毒的曼陀罗。

这株曼陀罗是那样迷人和狡黠,她胆敢如此明目张胆地给他布下陷阱。

要不要跳、什么时候跳入陷阱中,随意。

因为她才是这场捕猎的主导者。

裴萱摸了一下耳环,神色稍稍有些为难。

“国外一家起重机械公司出的是市场价的二倍,我都还要考虑考虑。”

“我出四倍。”

“秦总好气魄。”

“所以呢?”

“您要的量太大了,我只怕……产能跟不上,供给困难。”

“没关系,我可以等。难道送上门的钱,裴总也不赚吗?”

“哪里。为了表示诚意,我邀请秦总参观我们的生产线。”

“麻烦带路。”

两人你来我往过招,秦雪凇的下属看得惊心动魄不敢出声。他们都知道,这位爷可没什么耐心跟好性儿,此时的谈判看似被裴总主导,不过是他想节省时间。

若是真惹恼了他,不知道这位爷能使出什么手段来。

以目前裴氏的体量,秦雪凇或许不会在一夕之间将其搞破产。此时的裴氏与秦氏集团,就像球球大作战里两个体积差不多的球,谁也吃不掉谁,可它们始终蛰伏,等待时机。

眼前这位小裴总,以后绝对会因为得罪秦雪凇而在商海寸步难行。

新总裁还是太年轻啊……

裴萱在前面开路,秦雪凇盯着裴萱的背影。

“这边的生产线我们进行过升级改造,产能提升50%……那边的喷涂产线已经停了,我们还在想着是否要从国外引进……”

秦雪凇听得漫不经心,中间也不曾开口。因为他知道,参观生产线并不是裴萱真正的目的。

他手下人倒是东张西望,看得非常认真,恨不得将布局、机器型号全都背下来。生产车间的机器就像钢铁巨龙,发出轰鸣,准备随时带着这家企业腾飞。

墙壁上贴着几个大字。

“安全生产”,“禁止拍照”。

从裴氏集团出来,秘书给秦雪凇拉开车门,秦雪凇没有着急进去,而是转身望了眼高耸入云的办公楼。

手下道:“我今天好好看了下生产线,应该能背出来……”

“没用的。”秦雪凇开了口,依旧是冷淡的声线。

“能给我们看到的东西,必然不是核心。”

手下有些气恼:“说得没错,是我太性急。我说怎么设备都这么眼熟呢。”

“裴总到底什么意思?让我们来,又迟迟不说价格!她不会是故意捉弄我们的吧!”

秦雪凇迈着长腿优雅坐进迈巴赫中,双腿交叠,靠着椅背。

“不要小瞧这个女人。”

这两年裴氏急转直上,裴振东又心甘情愿把集团交给她,必然不简单。

她愿意请他来聊聊,说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