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温之皎,捂着头,“你真是个灾星。”

江临琛挑眉,笑了起来,看向温之皎,“不用理她,她快疯了。”

“你还有什么可维护她的?!”江琴霜再次大发雷霆,她一晚到现在受到了太多冲击。

看着长大的侄子为温之皎发疯,只见过温之皎几面的儿子也莫名其妙爱上了她,两兄弟反目成仇,又联合在一起,非要见血似的伤害她,

伤害自己……紧接着侄子出车祸,生死未卜,儿子不愿配合接手江家的事业,现在还在替温之皎说话?!

江琴霜感觉自己脑子里紧绷的弦彻底崩溃,她冲到江临琛面前,抓着他的领口掌掴了他一巴掌,“给我闭嘴!真把自己当什么东西了?”

她大笑起来,原本斑驳的妆容更有了些凌乱,“你以为你是个人物了,读了书,有了研究所,有了地位,了不起威风啦。现在把反抗我,反抗江家也当做文明人的产物啦,享受的时候怎么一声不吭呢?”

江临琛被她抓着领子晃着,脸上有着巴掌痕,眼里有着些淡漠,“妈,你确定要在这里发疯吗?”

“没了江家你是什么东西?”江琴霜的笑声越来越尖锐,抓着江临琛的领子质问呐喊,“把刀对着自己的时候很舒服是不是,远丞也是啊,活该啊,犯贱啊。”

“没事,她就是这样。”江临琛看向温之皎,脸上的笑容很清风明月,却又看向江琴霜,道:“把刀子对准自己的事又不是第一次干,我小时候这么干的时候你不是骂有本事就真的死吗?怎么长大了就会心疼了,因为那时候还来得及生,现在来不及——”

“啪——”

响亮的耳光来自江琴霜。

此时此刻,温之皎有种看人拉屎的尴尬感。江家的畸形她从江远丞的性格中有察觉到,但活生生的观察到这对母子的相处,仍觉得震撼。尤其是在她不多的印象里,江琴霜是个很讲体面的女人。她总是一丝不苟,妆容精致,哪怕对她很是不满也只是淡淡的,而不是现在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

温之皎决定转身向大门走去,可偏偏,江琴霜的声音响起了,“你要走了?”

“呃……我觉得,或许我不该打扰你们。”温之皎小心翼翼道,可是发疯的江琴霜已决定无差别攻击,她冲了过来将温之皎往外推,“是,你早该走了,早该滚得远远的了!为什么我当年就容忍了这一切呢?爸妈说得对,当年就该除掉你。”

温之皎立刻出离愤怒了,虽然她不是很愤怒,但她决定愤怒,于是她尖叫了一声,泪流满面道:“那为什么不杀了我呢?因为江远丞的命是命,我不是啊!你们自己怕他出问题啊,是你们逼我走的,也是你们逼他不得不追车的,为什么要说得都是我害的?”

“哈哈哈哈,好,我害的,我现在就要害死他!”温之皎冲到江远丞面前,狠狠拽着奄奄一息仍在昏迷中的江远丞的衣服晃起来,仿佛此刻他们在扮演江琴霜与江临琛,她哭天抢地,委屈又破防,“江远丞我讨厌你,你醒醒啊,他们这样对我了,你却一句话都不说!”

江琴霜见状,彻底尖叫起来,“温之皎!松开他!他现在很危险!”

“我就不!”温之皎的手用力扯着江远丞的脸,泪水一滴滴落在他脸上,可他表情安详,眉眼冷峻,脸色苍白,毫无反应。不知为何,她突然真的有点难过了,“你怎么不醒过来呢?江远丞,你真的要死了……吗?”

她的泪水一直没停,眼睛里却只有茫然。她

以为自己会很开心的,但是见到他这样,她又觉得很陌生。植物人在她的眼里大概是小说里一笔带过的设定,可陈列在她面前时,她却觉得有些恐怖。

江琴霜死死地拽着温之皎,“温之皎!你不要发——”

“滴滴滴——”

仪器骤然有了一道鸣叫声。

不到两分钟,哗啦啦一帮医生冲进了病房门,其中一人面带喜色,“心率似乎在恢复正常状态,江女士,这是好消息啊!”

江琴霜怔住,温之皎也怔住了下一秒,江琴霜与江临琛齐齐聚过来,医生的声音响起:“根据我观察,今天两次心率升高的时间点分别是现在,还有这个时间点。”

温之皎望了一眼,等下,那好像是……她刚来病房的时间点?

江临琛微微蹙眉,突然看向了她,道:“刚刚顾也说你来过?是这个时间点吗?”

温之皎:“……呃,呃呃呃。”

她不是很想回答,因为她有种不妙的预感。很快的,预感视线,医生道:“他现在应该是时不时能感知一些声音或气味,也可能是单纯的巧合,但我认为这位女士或许对他的求生意识有较大的帮助。”

江琴霜的视线咻然望向她,爆发出了一阵几乎讥诮的笑声,像是觉得这一切荒谬似的。但许久,她闭上眼睛,平复了气息,她道:“温之皎,留在这里,起码陪他度过这段时间。作为补偿,无论是温家的订单,还是金钱支持,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