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愈发显出些脆弱来。

江远丞倒是笑了下,他是混血,五官轮廓深邃,可眉压眼,总无端显出些阴沉冷峻。这一笑,倒是少了些戾气,“没事,只是她现在感冒了,平时身体也不好,应该少喝些冰的。”

讲师会意,“好的,那我等会儿带回去。”

他开始了授课,似乎因为江远丞在,温之皎不像以前一样动不动打断他问些乱七八糟的问题,而是安静地像木头,虽然看起来没有在听。一节课结束,他收拾好教案离开,心里却不知为何倒是宁愿江远丞不在,她多些没完没了的问题和小动作,也比这样安静好。

厚重的门合上。

江远丞道:“他给你上了几节课?”

温之皎仍没说话,江远丞的手伸到她头上,温柔地摩挲着她的头发,“我让学校那边换个讲师来授课吧,他给你上课时不是很专心。”

江远丞见她沉默,只觉得嘴里发苦,胸口如同有火焰一般灼烧着。几秒后,他又道:“昨天的雨衣和雨靴我让他们清理了。”

温之皎盯着手里圆珠笔上挂着的毛茸茸白球看,像是要数清楚它有几根毛一样。

江远丞却失去了耐心,手按住了她的肩膀,近乎强迫一般将她的脸转向了自己。下一秒,他的手狠狠握住了她的下颌,呼吸急促起来,“说话。”

温之皎垂着眼睫,耳边却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额头一阵阵的发热。

她道:“远丞,你有没有……找人算过日子?”

江远丞蹙眉,“什么?”

“你高中才回国啊。”温之皎的眼睛望着他,眼神温柔,手又握住了他的手腕,“虽然在这里生活了这些年,但有些事你不是很懂,国内无论是订婚还是结婚都要找大师算算日子的。”

她仰着脸,让江远丞彻底俯视自己,话音越来越轻,“上一次没算过,不就是出了意外吗?”

江远丞望着她几秒,攥着她下巴的力道松弛了。

温之皎很轻易地将他的手从自己的下巴上扯开,却没松开,只是低头亲了下他的手指,下一秒,她几乎能听见江远丞急促的呼吸。她又望他,眼里有了些悲哀,“而这一次,我想好好的了,所以才害怕选了个糟糕的日子。”

她站起身,用额头抵住江远丞的额头,“我知道你还在意那些事,可那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未来。我今天突然想出去,也是看到昨晚的你,觉得很对不起你。”

江远丞的睫毛颤动了下,手勾住了她的腰肢。

温之皎道:“昨天去了一趟聚会,看到昔日的同学已变成那样了,我也意识到过去的都过去了。今天正好也是适合礼佛的日子,所以我想着去庭翡寺参拜一下,想为我们的未来求个好意头,住A市几年了,我都没去过呢。”

江远丞还没说话,温之皎又对着他的脸颊亲了下,他立刻又忘了要说什么。

“提前订婚宴也好,换了讲师也好,订婚宴前不出门也好,扔了雨衣雨靴也好……都没有关系的,我不生气,我知道你只是不安。”

她的语气像是无奈,又像是某种偏爱,江远丞几乎立刻又将她抱得更紧了些,用渴求的视线望她。她仍是笑的,眉眼里却有了些忧愁,手指玩着他的头发,就像……很多年前一样。他沉浸在这样的氛围当中,只是更努力抬头,想让她弯腰的姿势不那么累。

温之皎话音轻柔极了,“远丞,你如果放心不下,就跟我一起去吧。”

江远丞道:“……非要今天吗?”

“今天是适合礼佛的日子啊。”她话音有些疑惑,“你下午没空吗?”

“要开会,比较重要的会议。”江远丞顿了下,道:“你要想去的话,过几天抽空我陪你去。”

温之皎却抱住他的脑袋,唇又轻柔落在他的眼角,话音轻柔极了,“那今天我去,过几天你有空了,我们再选个合适的日子一起去,好吗?”

江远丞的灰眸垂落了,没有说话。

许久,他道:“让保镖跟着你,记得吃药,衣服穿厚一点。”

温之皎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一根根松弛,低头又吻了下江远丞的眉头。

好累,好累,跟这种神经病交流真的好累。不管了,反正只要能出去就行,无论如何得想办法花钱买通那些所谓的大师,或者随便让个人假扮下大师,必须要推迟!

不然,现在距离下个月可就三周了!

她得想办法!

好崩溃,这个狗屁日子什么时候能结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