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说着说着,梁闻天就有些情绪激动了!

他甚至开始骂张老太爷真不是个东西,在外人面前把自己抬得老高,在他面前却将自己踩得极低,像狗一样,不,还不如狗,他居然让自己和那帮上不了台面的打手去黑吃黑抢人家的货物!

“师父,若不是我贪图提升境界,怎么会留在张家,怎么会和那姓张的老王八签血契?姓张的这个老王八,八十多了还吃喝嫖赌,怎么不嘎嘣死了!他让我暗中劫镖车,我没意见,可是他最后却特别交待我说镖师必须全部杀掉,不然会留下后患!十几个镖师,十几个青年,就因为老东西怕牵出自己而全部丧命!师父,那是我第一次杀人,也是杀得最多的一次,”梁闻天已经泣不成声,“他们张家有不少偏门生意,呼喝嫖赌都占全了,偏门生意嘛,自然三教九流,龙蛇混杂,哪天没有几回打架斗殴、争风吃醋的事儿,我居然就是个打手,哪边有事了我就得去哪边平事,我就特么是条狗!打死几个无赖我一点都不心虚,但是他们有一次让我去老李头家,让他们把房契交出来,张老太爷直接告诉我,他们不交就打死他们!我本不想再杀人就说一个老头子而已,也得我亲自出马吗?张老太爷竟然说你以为你是高手就不用干活了?越是有高手出面,我张家在光州的地界上就越有震慑力,你必须去!”

梁闻天看着自己的双手,悔恨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李老头夫妇,加上他们一对儿女,全死在我的手上!还有,为了抢到田家寡妇的两亩田,我居然又杀了田寡妇!这种事实在太多了,都快记不清了!为了和邱家争夺丝绸控制权,我亲自劫持了邱老太爷最为宠爱的重孙,逼邱老太爷公开宣布退出丝绸界!从南唐拐来的五十个少女也是我领头押运的!我特么都成了皮条客了!张老太爷上梁不正下梁歪,几个儿子各个浑蛋,那些孙子更加浑蛋,只有张少算是个聪明人,表面上对我客气,私下对我更客气,想拉拢我,我知道他是没有血契在手,一旦血契拿到手里,他比张老太爷只会更阴险,更狠毒。”

“闻天,你就没想到要离开张老太爷吗?他让你干的这些事情,哪一件不是丧尽天良?哪一件不是令人发指?”

梁闻道:“我也没有办法,血契在他手里,我只能听他的!”

凤九霄道:“闻天啊,你下一步怎么打算的呢?难道打算一辈子在张家?”

看着梁闻天愣在那里半话,凤九霄说道:“算了,你先睡一觉吧,醒了再好好想想吧!”

梁闻天合上双眼昏然入睡。

凤九霄对常子衿道:“常姑娘,你觉得他很无辜吗?”

常子衿沉吟半晌,“虽然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也是个受害者,但他实际上却助纣为虐害了不少人,连无辜的孤寡老人都不放过,即使再有天大的理由也死不足惜!是我错了!”

凤九霄笑道:“这种无所谓对错,只要你的心结打开了就好。”

他转头说道:“十五!走!咱们去拜会一下张老太爷!张家的钱来路不明,很多都是民脂民膏,那我们就替穷人们把它分了!你们也听到了,刚才那位乔三爷说光州的治安简直是一团糟!恶人横行、无法无天!老百姓简直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们也学学那些大侠客们,干回劫富济贫的壮举!”他又冲大伙说道:“我觉得每个人的一生之中,至少要当一天的侠客,至少要做一件善事,都会很有意义,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轰然称是!

花三郎笑道:“当大侠多好啊,既劫了别人的富又济了自己的贫,哦,济了穷人的贫,博得了行侠仗义、扶危济困的美名,又能理直气壮的揍坏人,多好啊!”

李青虹道:“是啊,给穷人的钱又不用掏自己的腰包,何乐而不为?”其实他心里和花三郎是一个念头,劫富济贫,劫的时候嘛要多劫,济的时候嘛要少济,这样的话自己才能存下点私房钱嘛!

经常闷声不响的刘倍、章非两兄弟破天荒地开口说话了,刘倍道:“庄主,既然要去张家夺他们的家产首先就得摸清他们家产的底细,不然只挖出了冰山一角,他们还会死灰复燃。”他知道凤九霄不可能真的杀光张家老小,必然会饶他们性命,而且对一些老弱病残还要留下足够的银两以保证后半生辈子的生活。所以他提醒凤九霄莫要被张家蒙骗,只拿出一些小钱忽悠人。将来东山再起又要为祸一方。

凤九霄点头道:“有理。”

章非道:“其实他们的产业也好查,找一个他们的宿敌就全解决了!”

凤九霄也点头:“也对!这事看来只有两人最清楚,一个是乔三爷,一个是邱老太爷!乔三爷在这光州混迹江湖几十年应该知道个七七八八,邱老太爷和张老太爷虽然年轻时就在一起厮混,后来为了利益分配不均两人才斗得不可开交,双方子女之间更是变本加厉、越斗越欢!我猜邱老太爷和朱八太爷一样,城府太深,人老成精,他必定大权至今牢握不放手,张家的情报他必然最为清楚!”

袁紫珊道:“一会乔三爷一会邱老太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