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了。

回到别墅时果然看见春雪那辆黑色的车已经停放在了车库里。

春雪更加相信了波本的说辞:“那就麻烦你转告他一下今天的会议内容,我就去休息了。”

“好,晚安。”

“晚安。”春雪挥了挥手,身影消失在了楼梯转角口。

等彻底听不到地下一层的动静,安室透上了楼。他直奔hiro的房间,敲了没两下就敲开了门。

他笑眯眯地打招呼:“yuki让我来传话。”

景光看了一眼他身后,向里拉开了门。

安室透心下了然。

这就是房间里安全的意思。

“虽然没在房间里发现监控和监听,不过还是开了屏蔽。”门一关上,景光先问了一个无关于正事的问题,“她给你那个了吗?”

安室透愣住:“什么?”

景光面无表情地指了指自己的脸:“我洗了很久都洗不干净。”

“……”安室透转头推门出去了。他轻车熟路地下了地下一层,站到春雪的门前敲了敲。

他等了一会,没等到人来开门,又拿出手机给春雪发消息。

【波本】:你在房间吗?

【方津杏仁】:在呀

【波本】:我刚敲门了

【方津杏仁】:我在泡澡[微笑]出什么事了吗?

【波本】:你给我们化的这个妆……

省略号里都是他的未尽之意。

春雪吐了吐舌头,想到她给两个人化的大浓妆还有点想笑。这要是顶着过一晚上,明天起来该难受死。

【方津杏仁】:三楼那个化妆的地方,苏格兰知道,柜子里应该有新的没拆封过的卸妆膏,你们一人拿一罐吧,记得多洗几次!

【波本】:[收到]

等他拿着两罐卸妆膏重返hiro的房间,他从hiro的眼睛里看到了他自己眼神里透出的同款无奈。

总感觉现在的生活有些许脱离他们最初的预计。

最后两个人是一个洗脸,一个站门边排队等着洗,一边洗一边聊。

景光按照说明书拿透明小铲子刮了一大勺黄油一样的卸妆膏:“警方那边怎么说?”

安室透:“预想的一样,想让她延期。她没同意,不过答应配合更换签售会的地点。警方那边帮她协调过后换到了米花公园的喷泉观赏区。”

“喷泉观赏区?”景光皱眉,“那我就不太方便了。”

安室透:“也用不上吧。”

“……”景光沉默半晌,自哂,“确实。”

“你觉得那封犯罪预告信是真的吗?”

“很大概率吧。”景光开始往脸上泼水,“不过我更在意另外一件事。你还记得她看到玫瑰花和信时的反应吗?她脸色一下煞白,像是极度害怕这两样东西的出现。”

安室透认同地点点头:“叫住我没让我拿也是认为玫瑰花和信里会暗藏机关吧?那她让我们先进房间……原来如此。”他看向洗漱台上的镜子。

镜子中只照出埋头卸妆的hiro和他自己,但他却是仿佛透过这面镜子看到了那个从高台跌落的春雪。

是怕他们看到她伤口自愈的样子吗?

景光:“但是酒店监控显示玫瑰花和信都没有暗藏机关,这是不是侧面证明,送这两样东西的人并非她害怕的那个人?”

“我觉得可以,但也不能完全排除。”安室透说,“能让她害怕的人,大概率是组织内部的人。可是连朗姆都对她有特殊优待,难道她害怕的人是……”

他和景光在镜中对上了眼神。

这个组织迄今为止最神秘的那个人,从未露过面,他也从未探听到一丝一毫消息的人。

组织的BOSS。

方津杏仁会对他有所了解、甚至有所接触吗?

这个问题他们尚且不得而知,但签售会即将现身的那个犯人显然成为了尤为重要的一个环节。这个人是知道她害怕玫瑰花与信才会送出那样的组合吗?还是说只是误打误撞?

如果是误打误撞,是不是有些太巧合了?

出发当天,景光换上了全幅武装,刚要坐上保姆车就被春雪拦了一手。

他抬眼:“什么意思?”

“你有案底,还是不要去了。”春雪忧心忡忡,“今天的安保全都是警察,万一有人认出你了怎么办?”

“……”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