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个有实权的法兰西公主,自然能请来莫扎特,这次就不一样了,可能是卡洛纳先生借国王的名义把他请来,一起见证这历史性的时刻。

“听说那个德国佬康德也出席这舞会。”一女孩终于感觉这舞会的不对劲,康德可是启蒙运动的主要影响人物之一,法兰西王室定是不会待见这类人,怎么这样的舞会会把他请来。

另一女孩听到这康德,嫌弃地皱眉,说:“他怎么也来了。我父亲可是极讨厌他。”

特蕾莎没说话,她内心很清楚这康德先生定是卡洛纳先生请来的,与那些反感的贵族小姐不同,她内心激动非常。

康德先生和已经逝去的伏尔泰、卢梭一样,是法国思想启蒙运动的重要人物。

特蕾莎虽身为法兰西公主,但却极其崇拜伏尔泰的主张:国家应由开明的君主执政。

她自认为自己比母亲强上百倍,法兰西未来的女王定落在自己的手上,她相信她自己是个开明的君主,至少在夺回实权后是这样的。

“哦,我的天,你怎么穿成这样?”特蕾莎转身沏茶,终于注意到林黛玉。

林黛玉把斗篷往身上拢了拢,悄声说:“姐姐,你还有多余的礼服吗,我的坏了。”

“礼服坏了?你可真是粗鲁。”特蕾莎嘲笑她,林黛玉本想怼回去,可她又怎么解释那件礼服已经随她去了贾府,所以黛玉只得接过特蕾莎给她的钥匙,不理会姐姐在身后刻薄她。

走到花园边缘,黛玉忽听见一阵动听的音乐声,这声音是她在贾府的梨香院从未听到过的,让她想起在扬州河岸旁的那些与母亲的日子,如扬州河上往来的游船划过水面的波浪声,或又如在母亲怀里聆听的歌谣。

黛玉不觉心神动摇,她本就是个痴情重情的女子,如今听见这感情真挚的音乐,更是一时痴痴呆住。

她顺着声源找去,发现音乐是从一黑色大固体传来,一男子正坐在那固体旁按动着黑白相间的东西,黛玉虽不懂这是什么东西,但也明白这也是乐器的一种,就像她带来的古琴,梨香院里的长笛。

法兰西可真奇怪呢,这样大的东西,竟能发出如此轻巧的音乐,黛玉内心暗暗纳罕。

那男子弹完最后一曲,站起身向四周贵妇鞠躬弯腰,掌声响起。

“我亲爱的小姐,你是否愿意成为我的妻子。”一声音从黛玉身旁响起,她猛地吓一跳闪到旁边,有人在求婚。

还好向她求婚的不是黛玉,黛玉眼瞧着那跪下单膝的男子,定睛一看,那正是她的哥哥路易十七。

不知是路易十七对面的女子过于美丽,还是这音乐深深感动了他,路易十七竟选择在这个时候向那女子求婚。

四周贵妇们也瞧出那个路易十七,窃窃私语说:“这可是未来的国王,这女子可真有福气。”

黛玉见这状况,也是目瞪口呆,法兰西的爱情追求竟如此大胆,就如同那法式长袍裙的设计。

“你在做什么?你是疯了吗?”不远处的特蕾莎忙跑过来拉起弟弟路易十七,这会子只嫌他如此丢人。

路易十七瞪大他的蓝眼睛,嘶喊:“我是认真的,我要迎娶这位美丽的姑娘。”

特蕾莎冷眼瞧了那位姑娘,金发碧眼,容貌焕发,倒也是个美人。

“你清醒一点,你和那女子才刚在舞会上认识,你可知这女子的来历?”特蕾莎把路易十七拉到一边,悄声警告。

众人渐渐围住特蕾莎他们,一脸玩味地看着现成的皇家趣事,毕竟历史上法兰西王室的爱情故事可是无比精彩。

路易十七傻笑着解释这女子的来历,这女子是奥地利公主,来自法兰西王后的故乡,前儿刚听闻杜伊勒里宫要开宫廷舞会,便连夜忙忙地赶过来,就凭这心意,他自然相信这奥地利公主。

特蕾莎冷笑一声,看见人群中的黛玉,一面拉她一面说:“索菲,快劝你哥哥,他是最听你的话,我们法兰西王室可不什么女人都要。”

其实特蕾莎也有私心,她怕路易十七若把这什么奥地利公主迎娶回法兰西王室,那她自己的女王之路可就难上加难。

黛玉没注意,因特蕾莎的失手,竟把她的斗篷拉了下去,自己一身大红羽纱对襟褂子就这样明晃晃出现在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