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割倒的麦子般通通跪了下来,齐呼道:

“玄岳谨尊真人命令!”

李承正要扶他,孔孤皙却继续拜道:

“真人为我玄岳迁民,留一容身之地,玄岳上下感激莫名!无以为报…”

众人失魂落魄,夹杂着呜咽,如同应声虫般念毕,孔孤皙这才起身,感激道:

“麻烦大人走一趟,若山稽有了消息,还请尽快吩咐我等,我等速速把留下的几十人迁出来,不至于耽误了事情,起了什么误会。”

李承複杂地看了他一眼,点头驾风而去,他前脚才走,地上的孔秋妍便坐倒在地,青年孔夏祥则红着眼睛站起来,看起来有些激动,抬步就走,到了那殿门前,嘭地一声暴躁地推开门。

一直弯着腰的孔孤皙却突然暴起,踏出一步,一下拽住他法衣,叫孔夏祥的脸庞别过来,这掌门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喝道:

“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说!你…什么意思!”

这声音如同雷霆,震得殿中的法灯通通熄灭,更是暗得什么都看不见,孔夏祥对上他炯炯有神的眼睛,原本憋屈凶狠的眼神一下融化了,咬牙道:

“禀掌门,晚辈前去传命。”

孔孤皙这才放开他,沙哑地道:

“如今你不适合外出,就在这峰上,哪也不要去,过个日再说。”

最老的孔孤离从头看到尾,一言不发,只有孔玉一边掩着泪一边出去,这老人本就是天自怜的子,独自飞入夜色之中,不见了踪迹。

过了大半刻钟,孔孤皙一步步到了殿外,外头的法灯也灭了,遂抬头看了两眼。

他发觉今夜无月,林风萧瑟,整座山峰浸在黑色中,自家弟子站在两边,被夜色淹没的面目个个黢黑,五官不明显,好像都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