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求两样,其一,望能让小女在公子那处学几样丹道手艺,好能够混口饭吃,不至于任人欺凌。”

“其二,死后贵族能给些庇护,保全我这孤女几年,等到她有了实力,绝不麻烦贵族,自会出去闯荡,不会久留。”

李渊平定睛看了看他,问道:

“老人家自东海而来,莫不是惹了祸事吧…”

孟泰志摇摇头,很是坦诚地道:

“不妨与家主直言,我家不过是东海散修,后来被魔修所破,只是祖上与萧家有些联系,一路投靠至萧家…一路来死得只剩下父女二人,就算是我那女婿同样死在路上…”

“原来如此。”

李渊平不咸不淡地答了一句,问道:

“可我却特地去查过,东海近来并没有姓孟的炼器人家,也很少见什么炼师离开东海。”

孟泰志苦笑着摇头,回答道:

“我家本是小宗门元庭岛客卿,后来被魔修攻灭,这才流浪在外,家主大可顺着去查,萧家也是晓得的。”

李渊平点点头,复又问道:

“那你这器道传承为何不交给萧家?紫府仙族庇护,岂不更好?我家不过是世家,哪里比得上?”

孟泰志摇摇头,显得很是无奈,苦笑道:

“自然已经给过了,这才有机会到湖上来,否则几百年前的一点关系能算得上什么?连仙族的门槛都踏不进去。”

李渊平盯着他看了眼,点头道:

“老人家交付了传承,便送你那女儿上山罢,我这头自会联系萧家。”

“多谢!多谢家主!”

孟泰志顿时松了口气,笑着道谢,急忙退下去,李渊平招呼了一旁的李曦峸,吩咐道:

“让曦明修书一封给元思前辈,问一问是否确有此事,如若属实,便取了这传承。”

李曦峸看了看他的脸色,有些迟疑,提醒道:

“可是明弟…易被美色所动…若是与这孟氏有了情…倘若他隐瞒了什么仇怨,到时候有人寻上门来…”

“无妨,先找元思前辈确认一二。”

李渊平解释道:

“只要这人的解释没有问题,过上几年此人便离去了,无伤大雅。”

“孟灼云自然不是问题。”

李曦峸迟疑道:

“只怕到时候明弟舍不得,要留着人…”

李渊平冷笑一声,径直道:

“这混小子能有什么情?他是个顶无情的,在萧家厮混了几个女郎,兴许留了种,你看他可曾问过?妾室众多,又有见他为谁说过一句话?”

他有些意兴阑珊,摇头道:

“这孩子心中首要的还是自己的大道,女色不过是一阵消遣,其余的在他的大道面前都得通通靠边站…养了这么多年,我算是看透了。”

李渊平咳嗽了两声,有些痛苦地弯下腰来,李曦峸连忙去搀扶他,渡了些真元进去,李渊平休息一阵,这才慢慢恢复过来。

他淡淡地道:

“随他去吧,反正孟氏不能有嗣,两人亲近也好,苟合也罢,随意他消遣,时间到了,便让孟氏离去即可。”

李渊平神色平静,以一个父亲的肯定口吻道:

“他比谁都无情,不会挽留。”

李渊蛟驾风一向谨慎,用着玄纹灵雾遮掩着,又有行气吞灵加持,速度极快。

行气吞灵对李渊蛟最大的加持还是修炼速度上的增幅,他自小修炼速度比不上李清虹,在这箓气下一路赶超,到了如今的地步。

‘曦峻…很是信任这和尚吶!’

李渊蛟一头驾雾而行,一头则仔细思量着。

空衡的事情他是仔细问过萧家的,也与几位道友私下里交谈过,古释修是有渡劫的说法,北方的几个摩诃若是化身而来,不至于能瞒过仙鉴。

话是这样说,方才李渊蛟虽然是做戏,也暗地微微动了怒火,并非针对空衡,而是李曦峻言辞间对空衡的袒护:

“你大父死于释修,你曾祖亦死于释修,到头来竟然对一个释修这样袒护!”

李渊蛟同样知晓空衡为人,却很难接受,当下只叹了口气,飘飘地驾风落在蕈林原上。

蕈林原一片沃土,青绿色的林子郁郁葱葱,越过这片林子,便见黑森森的山峰跃起,山上都是大小孔洞,四周封锁着。

这山上的矿石全都是紫黑一片,隐隐有雷光引动,时不时有雷霆击落,发出一阵阵剧烈的轰鸣,山上有一座阵法庇护,想必李清虹就在其中。

李渊蛟这才在山脚落下,便有一人忙不迭驾风地过来,不过练气修为,恭声道:

“前辈,此处乃是我袁家地界,有何指教?”

李渊蛟摆摆袖子,沉声道:

“青杜李渊蛟。”

这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