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亮起,夜色笼罩。

乔飞羽看着街上的灯火和烟火气,饿得肚子咕咕叫。

“那家酒楼新开的,去尝尝呗。”

“也好。”沈慕觉着,命案是查不完的,该吃吃,该歇歇。

上二楼雅间时,他握着叶姝影的小手稍稍用力。

她转头看他,“怎么了?”

“我父亲曾有一个妾室,早些年她谋害母亲,父亲把她逐出府。此后,父亲再也没纳妾。”

“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事?”她好笑地问。

“你我成亲后,没有妾室、通房丫头帮你分担,你可能会比较辛苦。”沈慕凝视她,眸光深深。

“我最怕辛苦了,不如我帮你挑几个善解人意、年轻貌美的姑娘伺候你。”叶姝影笑吟吟道。

“我不喜争风吃醋、矫情忸怩的女子,你最好找到跟你一样性情、机敏聪慧、会验尸、还会给凶犯画像的姑娘。”

“你真不客气。”

“宁缺毋滥。”

“像我这种才貌双全、精通推演断案的女子,天底下凤毛麟角,提着灯笼也寻不到一个。”

“若找不到,你就能者多劳,帮我生儿育女、操持全府、查案断狱。”

“你把我当牛奴役吗?”

“那把‘操持全府’免了,找个能干的管家便是。”沈慕温柔含笑。

叶姝影明白他的意思。

他这是跟她保证,他不会纳妾。

可是,谁知道十年、二十年后,他还能爱她如初吗?

他们吃了一顿丰盛的大餐。

喝茶解腻时,沈慕察觉到不对劲。

周遭的嘈杂声忽然消失了。

少少轻轻地开门,往外看去。

“楼下有二十几个弓箭手。”

“对面也有几个弓箭手。”乔飞羽往临街的窗子看一眼,吓得躲起来。

沈慕拉着叶姝影的小手,跟少少对视一眼。

少少对乔飞羽道:“过来,不要离开我三步之外。”

乔飞羽道:“我能保护自己。”

这时,浓烟从缝隙不断地涌进来。

“毒烟,捂住口鼻!”

少少从衣襟里取出一只药瓶,倒出几颗药丸,分发给他们。

叶姝影吃了药丸,“这是解毒丸,但还是要捂着口鼻。”

她撕了几块衣角,倒了茶水弄湿,递给他们。

砰砰砰!

利箭如暴雨密集地飞射进来。

沈慕看见两支利箭刺向她,不假思索地把她拉到身后。

广袂飞扬,凌厉的气劲击落不少利箭。

乔飞羽狼狈地闪避,却扛不住利箭多如牛毛,抱头鼠窜。

脸被打肿了!

突然,他被踹了一下,滚到墙角。

“你干吗踹我?”他气愤地叫。

“救你一命,不用谢。”

少少想冲出去跟他们拼了,但被叶姝影阻止。

这时,射进来的是火箭。

顷刻间,不大的雅间被烈火吞噬。

烈焰包围,浓烟滚滚。

加上利箭不断射来,封锁了他们的逃路。

这是要置他们于死地!

对他们恨之入骨的,是林家人。

“从窗子走。”

沈慕拉着叶姝影冲到窗前,黑眸迸出冷戾的杀气。

对面屋顶的十个弓箭手面无表情地射箭。

他调运内力,双臂比划了两下,凌厉地拍出双掌。

滔天气浪裹挟着冰雪,迅猛地奔涌,瞬间吞噬了敌方。

弓箭手倒地,利箭停歇。

事不宜迟,沈慕揽着她飞下去。

少少也跟着飞落,乔飞羽紧紧地抱着她。

街上的行人早就四散逃开,如今是空无一人。

此时,酒楼陷入了火海,火势向两边的房屋蔓延。

巡防营和京兆府的人飞奔过来,立即寻水来救火。

林蓉香带着数十个手下从酒楼大堂出来。

“把他们杀了!”她仇恨地瞪着他们,歇斯底里地下令,“取其首级者,赏金五百!”

“当街刺杀朝廷命官,你不要命了吗?”叶姝影冰冷道。

“你们杀了我儿,我要你们血债血偿!”林蓉香狰狞的脸庞布满了杀气,状如疯子,“杀!”

一半人射箭,一半人射出飞刀。

少少红了眼,狠辣地抽出红鞭,击落部分利箭、飞刀。

又一鞭抽出去,宛若惊龙腾飞长啸,卷起几个敌人摔飞出去。

沈慕不愿恋战,拍出一掌。

气浪呼啸着奔腾,犹如上古凶兽现世,瞬间吞噬了所有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