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忠公公?”

云忠冷冷的看向汤氏,神色淡淡,“侯夫人!”

汤氏深吸了一口气,狠狠瞪了眼柳烟柔,这才又笑着看向云忠,小心翼翼的问道:

“阿忠公公,我这丫鬟……”

云忠冷哼,“以奴欺主,无法无天!咱家既然碰上了,就不能坐视不管。”

“怎么?侯夫人要替她求情?”

云忠冷冷睨了汤氏一眼,眼底的不屑丝毫不加掩饰。

汤氏怎么敢,连忙摇头道:

“不不不,阿忠公公尽管教训就是。”

汤氏这话,柳烟柔丝毫不意外,她掩去眼底的嘲讽,夸张的大声道:

“婆母!昕书姑姑可是您的陪嫁丫鬟,您怎么能不管她!您怎么能这般冷血无情!您看昕书姑姑的脸都被打肿了,您快救救昕书姑姑啊……”

“……”

汤氏狠狠瞪了眼柳烟柔,心里暗恨。

该死的小贱人,竟然故意挑拨她和昕书的关系。

这可是东厂的人,是她求情就可以的吗?

真是个蠢货!

昕书自小跟着她,定是能明白她的苦心的,绝不会被她的三言两语挑拨。

云忠淡淡瞥了汤氏一眼,冷笑道:

“侯夫人不求情就好,不然咱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原本咱家是要将这以奴欺主的恶奴带去慎刑司的,是柳姑娘苦苦求情,咱家才只让人掌了她的嘴。

若侯夫人再求情,那咱家今儿个还真就罚不了这恶奴了,毕竟,侯夫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言下之意,汤氏若求情,他也会给她几分薄面饶过昕书。

只可惜,她没有。

汤氏怎么可能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气的脚下踉跄,心下苦涩的看向了地上的昕书。

只希望她能明白,这是东厂的死太监和柳烟柔在故意挑拨。

柳烟柔却不让她如意,又给添了一把火。

“婆母,昕书姑姑是您的贴身丫鬟,自小跟着您,您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刑。”

说着,就一脸悲切的看向云忠,祈求道:

“忠叔,您能不能饶过昕书姑姑,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说话间,却是朝云忠眨了眨眼。

云忠心下暗笑,面上却是不显的板着脸看她。

一直等到小太监二十多个竹板打下去,这才叹了口气,道:

“柳姑娘,你这……实在让咱家难做啊……罢了,看在柳姑娘的面上,就饶过她这次吧。”

昕书的脸已经被打的红肿渗血,小太监一停下,她就软软的倒在地上,凄惨的样子看的人心惊胆颤。

汤氏吓得捂嘴后退。

昕月更是眼都红了。

寻常掌嘴最多只是让脸颊红肿,根本不会渗血。

这明显是慎刑司的手段,该死的阉人,他就是故意当着她们的面折磨昕书的!

心里也忍不住埋怨起来。

夫人为什么不替昕书求情。

只要她求情,昕书就能少挨几下,伤势肯定就不会这么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