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第二天,父亲把我叫到书房。昨夜他走后,我就坐在那栏杆上,初秋的夜好凉,我什么也想不到,心里堵地要窒息。直到打更的发现我,我才慢慢往回走。

来到书房,只狄墨和父亲在。父亲见我进来,也不等我行礼,直言道:“明日,你们订婚。”

“不,父亲,女儿本也想来找您,请求您退掉这婚约。”我的声音有些嘶哑,许是昨天受风寒了。

父亲仿佛明白我为什么这么说,没有生气,只心疼地看着我,他知我倔强,一直都知道,从我3岁时他就看出来了。

“焱儿,你先坐下,喝口热茶。”

狄墨早就为我倒好了茶,现下正递给我。

我不坐,也不接,默默对抗着。

狄墨收回了茶,拿在手中默默看着,一时无人说话。

“焱儿你听我说,为父都知道,但这婚你们必须得订!婚姻大事,不是你们两个人的儿戏。”

“所以,就不管我了吧,我的幸福也不用管了!”我还是没绷住,对着父亲,像我前世那般自尊地吼出了压抑几个月的委屈。

“我,不明不白背了婚事,我嫁,狄公子好嘛,您说的,一表人才,才华灼灼,可是,他还风流倜傥,引得无数美人竞折腰!不就是被自家妹妹看上了嘛,他俩郎有情妾有意,我成全行不行……”

还是哭了啊,“你们早和我说,我不拦着着,别让我这么难堪行不行,一辈子不嫁才好呢,父亲,女儿为您守家业!”

说着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鼻子里流出来,一擦,流鼻血了。狄墨惊呼着拿出手帕为我擦拭,一边扭头叫丫鬟打凉水来。父亲也慌了,却没有上前,看着我俩,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的慷慨陈词被迫打断,也本想很有骨气地打开狄墨帮忙的手,可看他焦急的表情,打了一下住手了,真的是自己非常喜欢的人啊。

待我这边收拾好了,父亲看我平静了一些,他走到我跟前,用手轻轻拂了拂我的肩膀,“这其中有些误会,但你相信父亲不会害你,你呀,总是嘴硬得厉害,书都读到嘴上去了。你们明日须得订婚,有些事情你日后会明白。”

我没有说话,把头扭到一边,父亲一直是非常有大家长的权威,我必须承认没有勇气忤逆他第二次了。

“焱儿,是我的不对,但,我想,不娶你我真的会后悔一辈子。你,信我,我,不敢想你嫁给别人……”

第一次听他这么直白的表白确是当着父亲的面,一丝害羞的情绪涌上了我混乱的脑子。

父亲也是瞅准了时机,“焱儿,事情先这样,你快去换衣服,我叫个大夫去给你瞧瞧。”

狄墨也准备告辞,可父亲让他继续留下,我这才发现,狄墨走路有些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