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听着手下带回来的情报,姜怀柔大为诧异,“你这消息准确吗?”

“刘大娘说,这是那日给端王驾车的车夫透露的。端王的那几个贴身随从口风都紧得很,不好套话,好在那车夫不是个嘴严的,多给些银子就肯说,他亲耳听见端王和随从说起要去福源居的天字一号房,那个雅间是安庆侯长期包的,未经侯爷许可,旁人都不能进。”

“天字一号房?”姜怀柔从怔愣中回过神来,冷笑道,“不错,那的确是安庆侯的专属包间。”

她当初就是被姜乐妍骗到那个雅间外面,被薛离洛以窃听机密为由,把她的后背打得鲜血淋漓。

事后她找父亲诉苦,那福源居的掌柜却帮着姜乐妍作证,非要说姜乐妍定的是七号房,她平白吃了亏还不能给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她忽然又想起,在之后的日子里,大哥好端端地站在路边,也挨了安庆侯的护卫两鞭子,因着品级悬殊,大哥也只能忍气吞声,若不是有樾世子在一旁护着,只怕大哥要当街遭受羞辱。

“安庆侯……”姜怀柔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如果是他一直在庇佑姜乐妍,倒也真说得通了。”

她从前竟没有察觉到那两人的关系,如今分析起来,才发觉有不少蛛丝马迹可循。

先前姜乐妍的马车出事,也是薛离洛路过救下,找的理由还挺正儿八经,说是维护街道安宁,避免寻常百姓受伤,她那会儿只以为他是为了给自己挣个好名声才会出手,哪会料到他那是一心挂念着姜乐妍的安危。

那个心黑手毒不讲理的混蛋,竟然也会有怜香惜玉的时候?他不仅操心姜乐妍的安危,替姜乐妍出气,就连姜乐妍与端王家的婚事都要插手,可见是真喜欢。

端王退亲时态度那般客气,想来是受了威胁。

如此看来,若是接下来父亲敲定了姜乐妍和吴家的婚事,薛离洛必定也有办法阻止。

“小姐,若大小姐的帮手是安庆侯,那咱们岂不是很难动她了?”

听着前方属下的担忧,姜怀柔嗤笑了一声,“安庆侯难道能时时刻刻都看住她吗?总会有疏忽的时候。”

不过……姜乐妍的这个靠山还是相当棘手的。

她不太能理解的是,如姜乐妍这般呆板文静的大家闺秀,皇城内一抓一大把,这丫头究竟是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被薛离洛看上?

薛离洛会不会产生迎娶姜乐妍的想法?以薛离洛今时今日的地位,若姜乐妍能有本事当上侯爷夫人,自己这个世子妃恐怕会被压一头。

她可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我绝不能坐以待毙。”姜怀柔朝眼前的护卫吩咐道,“去拿纸笔过来,我写一封信,你送去端王府。我这两天也恢复了一些力气,明日应该可以出门了。”

护卫有些惊讶,“小姐,您身上的伤都没养好……”

“受伤而已,又不是残废了,我若是再这么躺下去,才是真的要废了!”

是夜,万籁俱寂。

端王府书房内依旧灯火通明。

“王爷,方才姜家的二小姐托人送了一封信过来,说是要您亲自过目。”

书案后的端王听着下人的汇报,接过了信封。

他见过姜怀柔几次,对她的印象并不深刻,他只知这个女子从前和锐儿有生意上的往来,也时常过来探望王妃,还总让人送些新奇的胭脂水粉过来,把王妃哄得可开心。

他原以为姜怀柔信上的内容或许会是给端王妃求情的,可当他摊开信的那一刻,目光却沉了沉。

这信上,竟没有提起王妃只言片语,而是约他去一家首饰店谈话,那店铺正是端王府的产业。

姜怀柔从前帮上官锐打理过好几家店铺,这首饰店便是其中一家,就连那摆在柜台的镇店之宝都是她亲手设计的。

她在信上说,她想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帮他解决如今最大的困扰,让他以后能免受安庆侯的算计。

呵,这丫头口气还不小,而且知道的还不少。

薛离洛定是和她结过仇,她如今想找自己来当盟友了。

虽然他不觉得这小丫头片子能帮到他什么,但他还是挺乐意听一听她的想法。

……

翌日上午。

姜乐妍起了个早,洗漱之后,画了和昨日一样精致的妆容,带着银杉和画眉出了门。

今日出行总算是顺利了,马车于巳时一刻抵达瑄国公府。

姜乐妍下了马车来到府门前,守门的人见到她,连忙笑着迎她进去,“姜大小姐快请进,公主可一直盼着您来呢。”

“让公主久等,是我的不对。”

姜怀柔的芳菲阁被打砸之后便一直停业,生产新的胭脂水粉本就需要时间,再加上此前做胭脂用的花园也被毁了,芳菲隔供不上货,钟爱芳菲阁胭脂的贵女们可不就得着急了。

三公主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