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死活的贱人,竟敢咬我!”

姜乐妍口中弥漫着猩甜的气味,耳畔是男子的怒骂声,下一刻她的身子便被大力地甩了出去。

脑后传来一阵剧烈的钝痛,痛觉蔓延过四肢百骸,落地时,她自己都能察觉后脑处有黏糊的湿润感。

意识逐渐涣散,她竟然听到了二妹姜怀柔的声音——

“世子未免太粗暴了,大姐好歹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谁叫这死丫头咬我的耳朵!我一推,她就撞上了桌角。”男人的语气里带着懊恼,“这满头是血的,可真晦气。”

“只怪世子你太心急了,事已至此,快些把尸体处理了吧。”

姜乐妍脑后仍在淌血,侧歪着头已然无法动弹,朦胧之际,一抹浅粉色的衣裙闯入视线,裙子的主人抬起精致的红底鞋,踩在了她的脸上——

“单纯愚笨的古代女,哪能斗得过聪明绝顶的穿越女呢?早知道你会输,原本我还期待你会怎么反击,没想到你这么短命。”

痛到极致,姜乐妍再也支撑不住意识。

穿越?她不知穿越是什么意思,她只知姜怀柔毁了她的一生!也怪她自己过于单纯,醒悟太晚,再也没有机会报仇雪恨。

她当真死不瞑目。

……

“阿姐,阿姐醒醒!不早了。”

迷糊之间,姜乐妍听到耳畔有熟悉的少年声音,肩膀似被人推了推,随即她就感觉整个身躯向右倾倒,瞬间的失重感让她蓦地睁开眼——

她跌在了粗糙的地面上,掌心被磨得有些疼。

怎么回事?

她下意识抬手去摸自己的后脑,没有伤口!

余光瞥见蔚蓝色的衣摆,她抬头一看,竟是幼弟姜子澈站在她面前。

她有些难以置信——她此刻竟然在自家柴房,姜子澈手上端着一个盘子,上边放了三块桂花饼。

姜子澈同她说道:“父亲说了要饿你两顿,可我还是来看你了,阿姐你就别倔了,嫁给端王世子吧。世子人是胖了些,也不算丑陋,端王妃叫人算过八字了,你命硬,能破世子克妻的命格,也算是做件好事。”

姜乐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攥紧了拳头。

她竟然回到了被姜怀柔陷害的第二天。幼弟来给她送点心,劝她嫁人的这一番话,都与记忆中经历过的丝毫不差!

她要嫁的本是她的表哥,气宇不凡的晋王世子上官樾,却因姜怀柔从中作梗,让她的未婚夫变成了那个肥头大耳、克死三任妻子的端王世子上官锐。

半年前母亲病逝后,父亲忽然宣布他还有个流落在外的女儿,于是府里就多了姜怀柔这个二小姐。

姜怀柔虽然在乡下长大,却能出口成诗,又有着堪比宫中御厨的好手艺。

不光如此,姜怀柔还有一副绝妙嗓子,在三公主举办的赏花宴上,凭一首《牵丝戏》获得满座喝彩,动听的旋律和令人惊艳的高亢戏腔,成了她扬名的开始。

自那日后,许多名门公子成了她的追求者。

父亲越发重视她,说她是最贴心的小棉袄,大哥也逢人就说二妹出色,小弟整日缠着她做美食,夸她是全天下最好的姐姐。

还有……姜乐妍回想起此前姜怀柔自毁容貌,栽赃到她身上,上官樾身为她的未婚夫,非但不听她解释,还要与她退婚,又命人将她押到姜家大堂遭受审判。

素来沉稳的父亲竟扬手给了她狠狠一巴掌,“你这混账不孝女,竟对你妹妹做出这样恶毒的事!”

“是她先拦我的路,我才伸手去推她,我并未用力她就倒下了!我从未想过要毁她容貌!父亲若是不信,我可以为她医治……”

“给你治还得了?只怕你会让她以后没脸见人!我此番若不狠狠教训了一顿,都不配为人父!”

父亲说着就要对她家法伺候,被一旁的大哥拦下,她以为大哥要护着她,不料大哥给出的理由让她如坠冰窖。

“父亲别打,莫要忘了端王世子看中了阿妍的皮相,若是伤了阿妍,端王府那边不好交代,您且消消气。”

她万分心寒——上官樾才和她取消婚约,父兄就急着把她许配给另一家权贵,他们将她当成和端王府建立关系的工具,竟不介怀那端王世子人品低劣。

她不依,父亲便将她关入柴房思过。

之后她得到了两个消息:一是表哥上官樾和姜怀柔定了亲,二是父亲收了端王府的聘金并定下了黄道吉日,她和姜怀柔会在同一天出嫁,让姜家来一场“双喜临门”。

好个双喜临门!

两位新郎同为世子,一个仪表堂堂,文武双全,另一个流连花丛又有克妻经历。她隐约都能猜到外界会如何议论这两场婚事。

坊间曾有传言,端王世子的前三任妻子并非意外身故,而是被他虐打致死的。

父亲无视她的反抗,下令要把她一直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