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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最后一节课,美术课,课程是静物描写。

关祖对此没有兴趣,随意打了稿,就分神开,看向了一旁的画架,上面的铅笔线条比他的细致,可见认真程度。

视线从画架上稍微拉开,是少女专注的表情,她的眼神在参照物跟画纸之间来回对比,手上的动作不停。

晨光正盛,暖白的光束打在她身上,仿佛是时间具现,流淌得很慢。

他盯得太久,她终于察觉,将专注的目光分出投向他,疑惑地歪了歪头,“做咩?”无声的口型。

关祖“醒”过来,笑着摇了摇头,扭回头对着自己的画板,继续有一下没一下敷衍,脑海之中还是刚刚的画面。

如他会画画,画下来也不错。但是他不擅长,只能记在脑海,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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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学,篮球赛。

关祖的打球风格很凶,但最凶的是他的英俊,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附加上了超额的吸引力。

自然的,吸引来了一堆的欣赏者。

方知也是其中一个,她是刚进学校的低年级学生,被同学爱欣拉来看靓仔。来到发现,果然是令人心动靓仔。

于是,她发出了经典的关心:“你话,他有没有……啊”

话没说完,她看到了男孩走向看台,目标明确停在了一个女孩面前,伸手接过了女孩递给他的水,任她给他擦汗。

突然,他还仰头将水倒下,末了还甩了甩头,水珠四溅,故意的恶作剧,招来了女孩嫌弃的拍打。

明眼人都看得出的亲密无间。

“有女朋友了。”方知失落的说,旁边的爱欣也看到了这一幕,一副了然的样子摇了摇头否定道,“Nonono~那个不是他女朋友,他没有女朋友,那个是他妹来的,亲生的!”

“不过——”爱欣又拉长了音卖卖关子,“他身边也只有他妹能接近他,没人追得到他,欸,靓仔要求高啊!”

这样啊。方知的失落又提回一些,虽然她不会去真的追求关祖,但是知道他没有女朋友还是生出了一种“或许有日会有机会”的隐秘喜悦。

她又继续看不够地盯着关祖跟他的妹妹,看着看着,内心又起了古怪的想法——或许是因为是俊男美女,气场相恰,看着,还挺登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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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祺跟关祖逃课了。

因为下午的课程无聊,因为晚上有关振声的庆升派对,因为天气不好……

诸多理由,或真或假,总之,当其中一个人提出时候,另一个就答应了。

如小时候想要离家出走一样突发,手牵手,远离人群,只得两个。

他们上了电车,随机选的路线,没仔细看,也不知道等一下终点站在哪里。

但是,没关系。

“我又要听。”关祺伸手摘掉了关祖一只耳机放在自己的耳朵,又靠近了些他,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听着耳机里的摇滚乐。

耳机线像脐带连接着他跟她,运送着同等的振频,是只有彼此能够分享的声音。

未知旅途都好,只有确定对方在身边,两人之间的心情,就是放松的,快乐的,自由的。

歌曲轮转了7首,电车到站,是海边。

阴的天,没有夕阳,浅灰蓝的天与深灰蓝的海分线明显。

像悲伤文艺电影的开端画面。

“下次我们去雪山好不好?”她的随机异想天开。

“好。”想也不想,他一口答应。

“如果被困在上面怎么办?”或许是心情太好,她脱掉了鞋袜,走进了浅滩的海水之中,想了想又附加了定语,“像藤井树那样。”

昨天,他们一起看了这场电影。

“你可以吃掉我,等待救援。”关祖的回答一定也不浪漫,或者说,是一种带着血腥味的浪漫。

“不要。”关祺旋身,一本正经拒绝,“我不要。”

“那就两个一起死了。”关祖轻笑着,双手往后撑着沙滩,抬头望着天。

“都好啊。”关祺漫不经心地应着,注意力已经放在了突然硌脚的贝壳上,蹲下,将它从沙子里抠起,就着海水冲了冲。

很白很白的一片扇贝壳,上面是条条工整的竖纹。

关祖恰在这时正首,望向了在观察贝壳的关祺。

她十六岁,他十七岁,她拿着一片白色的贝类遗骸,半浸在生命起源里,藏蓝色的校服裙随着海浪浮动。

十年之前,她六岁,他七岁,也是类似的场景。

十年之后,她二十六岁,他二十七岁,又会是怎么样的场景?

二十年后呢?

越想越会贪心。

关祖更知道,这种贪心的真名。

但,他不能说穿。

“呀。”关祺突然丢掉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