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北安终于还是在5月份时回了漠河,徐繁禺送他时又哭了一场

不过还好,贺北安刚到哈尔滨就给她回了个电话

“还哭呢?小哭包”徐繁禺气笑

“你才哭包,我早就不哭了”

贺北安声音含着笑意

“那就好”

贺北安到漠河时也跟徐繁禺打了电话,到北极村时发了到达信息。

以后每天,徐繁禺总在不同时间收到贺北安的汇报工作,每天一条。

“今天天气还挺好,看到只土拨鼠,傻的”外加一张照片

“今天很好,夏新杨说今年夏天回去了,找你玩呢”

……

“今天离回去还有一个月零8天,马上见到你了,等着吧”

“今天安全,好好休息,早睡早起”

最后一条是6月29的信息,昨天的。

徐繁禺刷了刷手机网络皱眉,今天贺北安还没发信息给她,她心里有点慌,可还是在家等他的消息。

她今天休息,吃了晚饭就坐在沙发上无聊的看电视,肚子也有点疼,她今天经期。

徐繁禺就回了卧室,手机放在枕头旁,躺着闭眼,一下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她看了眼时间,凌晨4点多,她没收到贺北安的信息,心里不踏实,心跳也极快。

她起床去开灯,还绊了一跤她没去在意,拨了贺北安的电话,手机里只有嘟嘟的拨号声和结尾机械的女声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

徐繁禺又拨了一次,一样的结果,她突然红了眼,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她不死心,接着打,手机还是只有嘟嘟的机械女声,一次没通

“Sorry,you number……”

终于在早晨6点多时,电话拨了过来,徐繁禺看到号码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

“喂!贺北安!”她叫,电话那头却没声

“贺北安,你在听吗!”徐繁禺声音有些颤抖,电话却还是没声

“贺北安!”她喊了出来,听到对面的哽咽声

“繁…禺妹子”不是贺北安,说话的是季扬。

徐繁禺泪落了下来,砸在床单上

“贺北安呢…”她问

“北安…北安他…”季扬绷不住了,一个大男生哭出了声。

徐繁禺脑子混乱,听到了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她模糊的听着,只知道她自己要去漠河。

她不相信,贺北安说他会好好的,他说他们都会好好的。

她着急的从家出发买票坐了飞机,又转了火车。

从漠河车站出来时,门口停了辆黑色的车,她看到了季扬,他颓丧的靠在车边,看见她,犹豫许久,往她身边走。

徐繁禺最终坐上了车,一路尘土飞扬。

她再次来到这个地方,贺北安没能再奔向她。

她木然的被人带领着去了另一个房间。徐繁禺扶着门框进去,门是铁的,冰凉凉,她不敢眨眼,可还是看到了那片白布和布下隐约的轮廓。

贺北安是和夏新杨一起值的班,本来一切都好,两人就快换班了,可贺北安看到两个外国人从远方走过来,一开始只是单纯的对话,两人没有通行证,在贺北安和夏新杨的解释下也准备离开,可下一秒,贺北安就看到了冰冷黑色的枪口……

“砰!”

夏新杨在抢救,他当场死亡……

徐繁禺没能再往里走,不及众人的反应一下转身跑了出去。

泪洒出了眼眶,她跑出连地,靠在一面墙上静默的哭。

她耗尽了力气想憋住眼泪,越是想憋住,眼泪就越多。

季扬和另一个女人追了出来,女人拦住了准备过去的季扬,对他摇摇头。

徐繁禺哭了好久,才终于哭出声音,心里的情绪一下爆发出来,连同眼泪撒在大漠上。

不知道多久,徐繁禺回去了,除了眼睛的红肿,她冷淡的像个正常人一样,默默的去贺北安的宿舍给他收拾东西。

晚上,她要求在贺北安的宿舍休息。

一开始没人赞同的,熟悉的人去世,还留在有他回忆的地方,情绪容易崩溃,徐繁禺和贺北安是5年啊

“我今天留在这”徐繁禺重复一遍

“繁禺,这……”

“我只想再和他在一起!”……众人不在检查,出了房间留徐繁禺一个人。

徐繁禺舒了口气,收了眼泪去收拾贺北安的东西。

夜晚,徐繁禺睡在小床上,看窗外又泛起的荧荧绿光,还是那么漂亮,她坐起来,再度伏在窗台上,就静静看外面天空变幻的极光……

次日一早,贺北安的爸妈到了,还有他十五岁的弟弟,都哭的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