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从之前的表现,众人都已经看出了金副主任的心虚,也知道黄泉所言必有证据,但现在听到金副主任亲口承认之后,众人心中还是猛然窜起一股无名之火。

林院长身边的一个同样头发花白的医生怒气冲冲地大步走上前去,抬手就是一巴掌抽在金副主任的脸上,怒斥道:“放狗屁!你作为医生,改动病人的药的配方,这还叫不会害人性命吗?!”

金副主任委屈巴巴得说道:“老师,我真没那意思……”

“别叫我老师!我没你这样的学生!”

这位年老的教授、金副主任的老师,又给了自己的不肖学生一个耳光,近乎怒不可遏地盯着角落里两个脸色苍白的实习生,大声追问道:“你们两个混账东西,有没有参与这件事!都知道些什么,全都给我交代清楚!”

那两个实习生差点哭了出来,颤颤巍巍地答道:“没、没有啊,教授,我们真的不知道这件事!这个病人是副主任亲自负责的,我们都没有插过手,这都是真话呀,您要信我们呀!”

老教授怒容不变地瞪着两个实习生好一会儿,并没有轻易就听信他们的狡辩,恶狠狠地抛出一句:“等我查证清楚了,你们才有资格跟我说这句话!”

说罢,他再也不理两个实习生,而是把愤怒的目光放回金副主任身上,怒斥道:“说!混账东西!为什么要毒害病人!”

金副主任还在狡辩:“我、我那真不是想害她,我这是计算好的……”

黄泉剑眉一竖,揪着金副主任衣领的左手往上提了提,同时精神力直接冲击了一下他的心神,金副主任顿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立刻放弃了为自己继续狡辩的行为,开始解释了起来。

原来,他之所以要刻意调配有害的药液给大伯母,就只是为了钱而已。

但不是因为有人出钱给他,要他投毒,而是因为黄父借给大伯的那一千万惹的祸。

须知大伯原先也就是普通人家,连住的医院也不是省医院这样的地方,就只是在他们家附近的一个普通医院而已。,虽不至于医术不精,但受限于各种情况,也就只能住着静养。

而自从黄父给大伯转了一千万之后,大伯为了救治妻子,就将其从原先的医院给转移了过来,所有医疗方法都不在话下,用的药也是根本不看价格直接就肯上了,这样的举动在医生眼里,无疑是完全没有财力限制的富贵人家。

但要光是这样,那也没什么,毕竟医院接的病人千奇百样,财富差距根本常见的不能再常见了,无非是知道对方绝不抠搜、也舍得砸钱保命,就可以放心大胆地给出各种医疗意见而已。

但问题是,如果有的人的目的不是治病,而是赚钱呢?

精明的金主任在接待大伯和大伯母的时候,十分敏锐地察觉到了大伯虽然完全不在意治病的开支,但却时而表现出一点小家子气的味道来,哪怕在付款的时候毫不犹豫,但事后总会表现出一点心疼的样子,而且谈吐间也没有其他的富贵人家那样的语气和神态,完全不像是真正的有钱人。

于是金副主任便根据病历和自己的人脉关系,找上了大伯母以前住的医院的医生,并打着进一步了解病情的借口,详细询问过了大伯母以前的治疗方案,包括住的病房级别、治疗采用的药物价格等等,全都问了个遍。

最后,金副主任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大伯一家原先并不是什么有钱人,也没有什么见识,只是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笔钱,只为确保大伯母能痊愈,为此他才特地办理了转院,也对省医院为其提供的治疗方案照单全收。

换句话说,这就是一个既没有什么见识、也没有什么后台、但却莫名有钱又舍得花钱的一户人家,而且现在还落在自己手上了。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金副主任差点当场笑出来,随后立即就在脑子里策谋了这个简陋、但足够好用的恶毒计谋。

从那天起,他就偷偷修改了大伯母的用药方针,精确调配的药液中依然有着足够的营养成分,能保证她的生命延续,但通过改变了配比添加的医药元素却在侵蚀着她的身躯和脏腑,让她原先的疾病不仅没有康复,反而通过加速推动这些疾病来诱发更多的病状,唯一的目的就是让她尽快进入病危状况。

换句话说,在他的心里,大伯一家已经成为了他的提款机,而大伯母本人更是成了活着的摇钱树,只要她的病一日未曾痊愈,就能持续不断地榨出金钱来。

听着金副主任说完后,整个病房内无人开口,但却并不显得宁静,不断响起的粗喘、深呼吸可以证明在场众人的心情波动之动荡,已经可以说是极尽理智地压抑着怒火。

就为了这么可笑的理由,就可以把一个人的性命当做自己牟利的筹码吗?

金副主任哭丧着说道:“我、我就真的只是想多赚点而已,她的药我都是精心调配过的,绝对不会出人命的呀,我有分寸的!”

黄泉眼中冷光一闪,怒骂出声:“你口口声声说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