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都落了水,烟儿身子本就弱,又在那冰冷的湖水里泡了那么久,这烧都已经退下去了,但怎么还不醒?”

屋内,沈文君着急得不行,时不时便转头,对着秦淳一顿叱骂,“你说你,让你带妹妹出去散心,好好的,你把太子殿下拉上做什么,眼下好了,烟儿落水了,太子殿下也落水了。”

“有事忙也就罢了,为什么不叫上几个侍卫和丫鬟跟着,就让他们两人上去?”

秦淳被骂得不敢抬头,“娘,我就是想着,只是游一个湖,带那么多人去,扫兴,而且那船小,装不下那么多人,所以我...”

沈文君横眉冷竖,“你还敢顶嘴?”

秦淳忙闭嘴,“不敢。”

沈文君伸手指着他,眼神满是恨铁不成钢,“我告诉你,要是太子殿下有什么好歹,我们家几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还有你妹妹,她身子骨本来就弱,现在又在湖水里泡了那么久,日后若是真不能生育了,那可怎么办?”

说着,沈文君真的是急的哭,这京城人家,谁会要一个不能生育的女子娶回家做媳妇。

秦淳闻言也沉默,他没想到这事会这么严重,嘴唇呐呐着,“若是妹妹嫁不出去了,我,我养她一辈子。”

沈文君伸出手指恨恨点了他的脑袋一下,“你养她,你不成婚吗?你能日日看着你妹妹不被人欺负吗?说得轻巧,养她一辈子,日后你的媳妇会同意吗?”

秦淳大手一挥,“大不了我不成婚了。”

沈文君横他一眼。

“瞎出主意。”

秦淳无奈了,“娘,那你说怎么才好。”

沈文君赶他出去,“去去去,赶紧走,看你杵在这里我闹心。你赶紧进宫去东宫瞧瞧,看看太子殿下怎么样了,他醒了没?”

“好。”

秦淳转身出去了,然而,他才刚踏出一步,就见一脸色苍白,身形颇为虚弱的男子往这里走来,他大惊,忙上前去从下人手里扶住了他,“长山怎么来了?”

陆重唇色苍白,对着秦淳十分勉强的扯了扯嘴角,扬起一抹虚弱的笑容,“听手下人说烟妹妹还没醒,孤心里担忧,便来了。”

说罢,他垂下了眼眸,敛去了眼底纷杂的思绪。

那日青洗湖,他虽昏迷了,但后面,却恍恍惚惚还有一丝意识残留,他知道,是秦烟救了自己。

想到那给他带来生机,打破步步紧逼,逼仄绝望的温软,眼眸就是暗了下去。

他敛下这些情绪,重新抬眸看向秦淳,“烟妹妹的情况怎么样了?”

秦淳叹了一口气,“府医说,妹妹的身子本就弱,这次又在湖水里泡了那么久。”

“那日的湖水你也知道,妹妹回来就发了高烧,眼下烧刚退,府医说,这次落水说不定可能于她的生育有碍,我娘知道后,都快把我骂死了!”

陆重闻言,也是重重的闭上了双眼。

秦淳不解,“长山怎么了?”

陆重呼出一口气,对着秦淳摇头,“孤没事。”

“那日的事,都是孤的错。”

他顿了顿,似是下定决心一般,“孤会娶她的。”

秦淳大惊,连连拒绝,“不可!”

陆重疑惑,“为何?”

秦淳试图打消他的念头,“长山啊,你看,你是太子,眼下你正被陛下猜忌,而我妹妹是常平侯之女,我父亲又是掌握兵权的将军,陛下是绝对不会同意你娶妹妹的。”

“而我妹妹,也不可能委屈自己给你做小。”

“听二姐说,那日是你先溺水,我妹妹救了你,但那日的事,也就只有我们家人,还有二姐她身边的几个丫鬟知道,这事,你不说,我不说,谁都不知道。”

“而且...”秦淳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里满是惋叹,“眼下你如履薄冰,自身都难保,若真和我妹妹在一起了,我妹妹又性子柔弱,不一定能像你一样挡得住那些阴谋诡计,你也不一定能护得住她。”

“所以长山,这事还是算了。”

陆重闭眼,长睫颤动下,隐藏在衣袂下的双拳握得极紧,手背青筋暴起。

约莫一个呼吸的时间,他睁开眼,松开握紧的双拳,声音从容平静,“孤知道了。”

秦淳见他想明白了,当即便松了一口气,正了正神色,问道:“长山,那日怎么回事,好好的,你们怎么都落水了?”

陆重低眉,慢条斯理道:“那日,孤与烟妹妹正准备回岸的时候,船夫突然消失了,随后,孤就发现船底被人凿了个洞。”

秦淳拧眉,“此事是冲你来的?”

陆重点头,眸色漆黑,长睫上似挂了霜雪,冰寒无比,“是。”

他醒来后,宣武已经命人查出线索,“与孤的三弟有关。”

秦淳懊恼,“也是怪我,那日没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