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身边。方才还完好的额头,现下突然松松垮垮地围了一圈白色细布。

女子拧着眉转头望向那个从方才就嘻嘻哈哈的皇帝,无声的质问。

木莲心将手一摊,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梦儿莫要这个表情,他明知你来,不去直接叫醒我,反而让我的梦儿等了如此之长的时间,没将他打死已算,已经算朕开明了。”

“哦?反倒是我害得侍安公公受伤了?那本宫以后还是少来找你的好。”

“别啊,别啊,梦儿。”木莲心知道女子主动寻他的时候,不知道有多激动,哪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他也感到十分欣慰。这些时日,萧庆王一走,奏折成堆的落于他手,日日忙至夜半,昨夜更是通宵未睡,还在整理吏部和礼部递上来的名册信息。

顾梦馨又怒撇了皇帝一眼,深深呼出几口郁结之气,这才望向门口的青荷,“青荷你带着侍安公公,将头细细包扎一下,如此潦草怕是会留疤的。”说罢,又将目光落在侍安身上,继续道,“公公,你去再找个人过来,先顶替你侍候半刻。

侍安跪下,拱手行了一个标准的谢礼,朗声回道,“奴才谢贵妃娘娘关心,回贵妃娘娘,皇上脾气恶劣,奴才找不到其他人侍候皇上,只有奴才一人愿留于皇上身边侍奉。”

女子还未反应过来,何为‘脾气恶劣’,何为‘找不到其他人’。

木莲心却直接怒拍案桌,愤然立起,“侍安!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滔天杀意从皇帝周身涌出,房间中的空气似乎都凝结起来。话音未落,他便顺手拿起一旁的龙尾砚直向侍安砸去。

顾梦馨忙不迭的喊道:“青荷,接住。”

一只手迅速化掌击出,拦下飞去的砚台,随着,清脆的碎裂之声,那一方珍贵的龙尾砚在青石板上四散飞起,落于各处,青荷即刻匍匐跪倒在地。

顾梦馨冷冷看着暴怒出手的木莲心,丝毫不惧他弥漫而出的杀意,神色冰寒走至皇帝面前,抬手就是一个巴掌,‘啪’的脆响之声回响在大殿之中。

木莲心冷白的脸上随即浮现一个红肿的巴掌印记,他眼中杀意全消,只余下无尽的委屈之意,“梦儿,为何?”其实侍安之前也说过很多次无人伺候他之类的言语,他虽有怒气,但并无杀意。可这次在梦儿面前,他便格外的愤怒起来,那砚台确实是伴着他欲将侍安头骨崩裂而去的。

顾梦馨只瞟了一眼,就不再看他那蓄满泪水,充满不解和委屈的双眼,那模样就同祈求主人给予爱护的小狗一般,很容易让人心软。

她向殿门口走去,今日已经无法心平气和与之细谈,“青荷带着侍安跟我回流华宫。”

青荷闻言,回了声,“是。”就起身想将侍安也扶起。

然而侍安跪在那里纹丝未动,“回贵妃娘娘,侍安还要侍奉皇上,就不随您回宫了。”

顾梦馨歪头,有些不解,“他现在可能会杀了你。”

“谢贵妃娘娘,侍安从不惧死,若死在皇上手中,也毫无遗憾。”侍安依旧趴在那里,头都未抬。

“既然如此,你先去包扎吧,血都已渗出,包好再来侍奉皇上。”第一次遇见如此死脑筋的人,这让女子也是万般无奈。

“回贵妃娘娘,侍安刚才说了,陛下只有奴才一人侍奉,没陛下吩咐,奴才哪里也不会去。”

听到这,顾梦馨这才回头看向木莲心,并似在安慰侍安般,说出“没事,我在这里等你包扎回来。”

木莲心接受到女子的眼神和答应暂且不走的话,忙吩咐起自家小太监,“侍安,贵妃娘娘说让青荷带你包扎,你就去,走时把门关上。”

得到皇帝的吩咐,侍安这才愿意起身随青荷离开。

‘吱————砰!”

殿门关上的瞬间,木莲心三步并两步上前走到顾梦馨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女子想挣脱,可握在她手上的那双手力道也变大许多。

“你就不怕我再给你下毒?”见手无法挣脱,女子气恼出声。

“不怕,梦儿不会。”木莲心自是知道,顾梦馨不会杀他,若想杀他,从见女子第一日便会命落黄泉。

“你倒是笃定。”女子抬眼望了皇帝一眼,冷哼一声,目光便转向别处。

皇帝却并不在意女子的冷嘲热讽,只想细细解释,获得原谅,“梦儿,朕知错了,朕只是被个奴才说招人厌烦,还在梦儿面前,脸上甚是无光,这才生气,朕保证以后定会控制脾气,若还有下次,你再打我。”

“你为何招人厌烦,原因你自己还不知?”

“朕只是那几日寻不到你着急而已,这才动怒下杀了几人。”木莲心轻描淡写的口气,显然对几条人命甚为轻视。

说起这事,顾梦馨心底愈发不悦,“你少将自己犯下的过错,怪罪到我头上,好一个杀人是因寻我不到,打人是因在我面前脸上无光。到头来,倒成了本宫的错?”

“没有没有,是朕表达有误。”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