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湿黑暗的房间里,只有一扇黝黑厚重的铁门与外界相连,四周坑洼不平的土坯墙上挂满了形色不同各式各样的特制刑具,琳琅满目,冰冷而热闹。顾梦馨如若得知自己曾经生活的小院还有这么一处地方,不知会作何感想呢?乐被从房屋两端横伸出来的两条铁链捆绑住双臂,这双手臂不算粗壮甚至可以说是纤细,裸露的上身也可以清晰的看到凌列而起的筋骨,他背对着对他实施惩罚的壮汉,壮汉手握皮鞭,狠厉的向外一甩,啪的一声脆响,一个装满盐水的大缸就摆在面前,盐水不新,好像是不久前刚用过的,上面还飘着些许类似皮肉的东西,泛着浓浓的血腥之气。

壮汉对乐还是有些敬重的,先是问道,“您,可是准备好了?”他不敢贸然动手,虽说乐此次是要受罚,可任谁都是知道的,他可是主子身边最为亲信之人,与他人不同,该有的尊敬是必须有的。

“动手吧,不必留情。”乐早已咬紧牙关准备接受接下来的惩罚了。

听到了乐的话,壮汉也不再犹豫,拿起皮鞭在盐水中沾了一沾,用滴着粉色液滴的皮鞭向乐清瘦的后背上狠命招呼下去,一瞬间白净的皮肤上就留了一条暗红色的痕迹,还有被皮鞭倒刺拽下的皮肉。许是疼痛来得有些急促,乐还是没忍住,闷哼了一声。

“开始都是这样,很快就会习惯的。”壮汉淡漠的对乐说道。话刚落地紧接着第二鞭就招呼了上去,背部的痕迹似乎比刚才更重了些。这次乐紧住了牙关没有出声。许是壮汉总是有些犹豫,这一鞭鞭都带着些不定,速度也就慢了许多。即使这样,二十鞭后,乐的嘴中已经全是醒甜了。

“你莫要多想,速度快些,我还有任务要去,等不得你。”乐声音虽然微弱,但并未失了底气。

壮汉点了点头,他从肩上取下一条分辨不出颜色的毛巾,卷成一团,递于乐得面前,说道,“咬着,很快就好。”然后就开始快速的挥动鞭子,乐后背的痕迹愈来愈多,愈来愈深,皮鞭上沾满血迹和碎肉,地上也是狼籍一片,汗水混着血水沿着乐得身体顺流而下,裤子有了血水的浸透,黑亮不已,还暗暗闪着红光。一百鞭下来,乐得后背破烂不堪,多处都能看到森森的白骨。

惩罚完毕,壮汉也是松了一口气,在他眼里,乐是贵重人物,稍有不慎自己也是小命不保,在这阴暗的牢房中,他手下的阴魂没有上千也要几百,今日是他第一次会这般胆颤,不为别的,只为他们那阴狠到可怕的主子,“好了,您可以去疗伤了。”他为乐解下双手上的锁镣。

乐感觉到自己双手一松,忙用手支住地,强撑着自己因过度疼痛和失血过多开始眩晕的身体,摇摇晃晃的向门外走去,刚出了铁门,就看到一个拿着药箱满头银发的老人等在那里。

乐惊道,“陈太医,你怎么来了,宫中情势现在不太安稳呢,这般出来实在太危险了。”

陈太医笑笑不以为然的说道,“能说这些个废话,看来无甚大碍了。”

“这......噗——”乐刚想接话,只觉喉中又是一阵腥甜,一口血直喷而出。

还好陈太医看他脸色不对,忙闪道一边,否则自己非得落得一身红彩不可,“定是伤到了本源之气,快点让我帮你看看。”说罢已来到乐的身旁,小心的将他扶住为他把起脉来,然后又看了看后背的伤口,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你这伤是无大碍的,只是必须要静养半月,不能有太大的动作,而伤口面积太大太广,也不知那鞭上占了多少死人的尸气,必须日日用酒清洗伤口才行。”

“陈太医不必担心,我身子骨好着呢,你快些帮我稍微包扎一下,我还有事情要去做的,耽误不得。”不知道那张狂的女子现在如何了,还是快快找到的好,乐还是很担心顾梦馨的。

“我知你有事要做,但是你千万记住,不可与人正面交锋,若有闪失,怕你终身都不得恢复了。”陈太医叮嘱完,又从药箱之中取出一枚药丸,交予乐,“这是护心丹,可保护住你周身的原气和你心脉,你要快些返回,我再好好给你诊治。”

乐拿过那护心丹吞入口中,盘腿坐下,运起气来,而陈太医也快速的帮他清洗这伤口,细细的包扎起来,等一切完毕,乐忙回房间换了身干净衣服,就出门去寻找顾梦馨的行踪了。

顾承璟处,顾梦馨醒来之时,已经是第二日的黄昏了,她在睁开眼的一霎那,脑海中立刻出现了四娘那充满惊慌和恐惧的双眼,想到三哥哥不知会用什么样的方法去折磨那个可怜的女人,她便开始心焦难耐了,忙坐起身要向门外走去,到门前她才发现,房间的大门从外紧紧的被锁住了,而房中唯一的一扇窗子也是被封死的,完全打不开。她将窗纸弄破,从洞中向外观望,眼睛所到之处未看到有一人踪迹。顾梦馨有些犯愁,对她来说有了上回在箱中开锁的经验,要从这里出去也并不难,只是不知这院中安不安全了,三哥哥不可能粗心到任她一人在这呆着,不弄清是怎么回事,不能轻易出去。

正在顾梦欣发愁之际,她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她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