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坐在妈妈给自己安排的香闺里,静静呆坐在窗前,四年未见得阳光了,手向外伸去,一丝带着暖意的阳光平稳的落在手心之上,却烧的心口炙热难耐。四年的时光啊,彻彻底底改变了林夕的性子,本想说依仗着自己那点小聪明和前世那些见识,便是在火坑里,也能不被烫伤。可笑自己太过自以为是,终究要落得惨痛的下场。

罢了,罢了,前世都早已是成熟女子的她,今世,怎得这般看不开去了。昨日轰动了整个邵阳,用不了个把月,那人定会寻来,也不知今时今日该以何等心情面对于她呢?

“夕夕,可在房中?”门外老鸨叩门叫道。

“在,妈妈进来吧!”林夕笑靥如花道。

那老鸨推开房门,腰肢慢摇,缓缓而入。走到林夕的祥云雕梨花木书桌旁,款款坐下。拉起林夕放在书桌上的纤手握于掌中,抬着略有年华的眸子望着林夕,眼神柔软如丝,如要将人紧紧缚住一般。

“夕夕啊,要说这日子还真不经数,记得四年前见到你的模样,恍惚还在昨日似的,转眼之间,你已成了个绝代风华的俏佳人,而妈妈亦是渐显老态了。女人啊,最是经不住这时间的蘑菇,容颜易老啊。”看着眼前女子年轻绝美的容颜,老鸨不仅感叹着。

“妈妈怎得说这般话呢,妈妈此刻风韵正浓,才真真是女子最好的时日,在夕夕看来,这女子有三个不尽相同的年华,这第一个便是夕夕这般介于十三与十八的女子,这时的女子如新开出的花苞,清新而明丽,确是耐不住细细端详的。而第二个便是介于这十九与二十四的女子,此时的女子正当花开之时,异常芳艳,然大艳亦是大俗也。要说这最为引人之花必是这第三个年华,乃是二十五至于三十之间,此时花儿盛开,芬芳浓郁,引得蜂儿,蝶儿久久不去。可谓最美之年啊。”林夕笑颜依旧,看着老鸨的眼神中有着羡慕的光彩。

“夕夕还是这般会说话,一如四年之前啊,只是夕夕现下已是绝色佳人了,总算不枉费妈妈这些年的辛苦教导啊。说句实话,夕夕在妈妈心里便如那亲生女儿一般啊”老鸨眼中泪光闪现,深深拍了拍林夕的玉手。

“夕夕何尝不是将妈妈看做亲生之母相待呢,夕夕爹娘早逝,这些年全凭着妈妈体贴入微的照看,这养育之恩,夕夕无以为报啊!”林夕反过将老鸨的手紧紧窝了起来。

既然你要演戏,那便陪你演个情真意切,林夕想着。

自从那日签过卖身契后,这老鸨便将她关于一个暗格密室中,每日送上一些青菜汤米,美言之自小便要注意吃食,不得身形走样。实是因她不能赚得钱财便要花钱,心有不甘。逼着她苦学各门技艺,每日睡眠不得超过两个时辰,使得她本就淡薄的身体更是嬴弱不堪。林夕何时受过这等委屈,也曾气愤难耐,这一年当中与这老鸨大吵过几次。

老鸨于她吵骂不过,就命人将她高高吊起,用上好的绸布将鞭子裹了起来,沾湿了狠狠的抽在身上,这种抽法不留伤痕,只会淤青,并会伤及五脏六腑。林夕每每被抽到吐血不止。昏厥过去,老鸨便命人将她用冷水惊醒。

几番折磨之后,上前狠狠捏住她浸着血水尖巧的下巴,道:“妈妈,自是不忍你受这些皮肉之痛,巴巴的看着那鞭子抽在你的身,却痛在妈妈的心上。夕夕啊,这折磨人且不留痕迹的法子自是多得紧。可却也是辱人的法子,妈妈知道你性子要强,不愿毁你自尊,你再这般不乖,妈妈也就不客气了。”老鸨松开林夕的下巴,转身向门外走去,边走边吩咐道:“请来廖大夫,好好为夕夕姑娘治伤。”

经过这几次吵闹,林夕的吃食明显好了起来,休息的时间也从两个时辰更改为三个时辰,她也便乖顺了起来。只是林夕知道自己来此的目的,确实被耽搁了许些,当初想出这个法子,只是想保清白,待到查清之时,便离开此地,谁知竟是这般田地。真是得不偿失!需得想想办法,时日越久越难查清。

自此,林夕便每夜从休息的三个时辰中抽取一个,悄悄打开她早就摸透的机关,出了这暗格。在郁香阁中的角落处游走,听取各种消息,有一次在老鸨的闺房后窗处听到一些谈话,方知她是在顾家灭门后才接手郁香阁的,并非之前的老鸨,而秫香楼也换了新的主人。

林夕虽不曾习得武功,但自幼学舞,手脚灵便,还是不宜被发现的。她夜夜潜在老鸨后窗,听取了不少重要信息。只可惜常在河边走,怎有不湿鞋呢。一次,就在林夕出门之际,赶上老鸨进门寻她,撞了正着。那老鸨看到林夕竟然出了密室,气急败坏。

将林夕抓起,拎回密室,扔在地上,双目圆瞪,凝视着她半晌,期间林夕多次想开口解释,都被她制止了,只道:“你此般浪费我对你的耐心,今日便让你知道,何为生不如死!”

老鸨先是拿了一包极长的银针,命人将林夕全身衣服除去,压与青砖地面之上,固定手脚不得动弹。她来到林夕面前,缓缓蹲下,道:“世人只道是银针扎入指尖,疼痛至极,却不知将这线长的针儿,从骨缝之中由进到出,又是何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