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们先把我给绑起来吧,省得一会儿我会伤害到你们。”

苏靖迟疑着提笔写到。

杨氏摇摇头,“三哥,你相信挽月,挽月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顾挽月却道,“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将公爹给绑起来。”

医药大楼到底是第一次研究狼人药剂,她也担心有意外。

虽然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但顾挽月是个稳妥的人。

“我来。”

苏景行拿过麻绳,像昨日一样将苏靖绑住。

杨氏不安攥紧拳头,苏锦儿和苏子卿特地捡了些流放路上的笑话来缓和气氛。

顾挽月眼见时间还早,回到自己房中进入空间购买搭建大棚的材料。

她手边放着镇定剂,时刻注意着隔壁的动静。

又拿出一张纸,将种植棉花和蔬菜的方法写上。

等到棉花成熟后,她还会教工人们纺织术,弹棉花织布御寒。

写完说明书已经是两个时辰后,顾挽月担心伤了腹中孩子,便回到房中小憩,耳朵留意着隔壁的动静。

“挽月。”

天亮时分,苏景行过来温柔推了推顾挽月的肩膀。

他一夜未睡,此刻眼底有乌青,眼里却弥漫着笑意。

“昨晚安然度过,爹

一夜都未发狂,你成功了。”

“带我去看看!”

顾挽月按捺住喜悦,让苏景行在前方带路。

两人来到隔壁屋子,就瞧见杨氏正紧紧抱着苏靖喜极而泣。

“三哥,熬过去了,你没发狂,你恢复正常了!”

“阿巴阿巴!”苏靖双唇发抖,溢出浑浊泪水。

十几年折磨啊,终于得开明月了。

“爹,往后我们一家人能正常生活在一起了。”

大抵是药效起了作用,苏靖隐约能够听见两个孩子在叫他爹,他慈爱的将两人搂入怀中。

“爹,让我给你把脉再瞧瞧。”

顾挽月笑着伸出手,谨慎起见,她决定再给苏靖检查一下。

确定没有大碍后,才笑着收回手,

“狼毒完全解开,爹,你以后可以和正常人一样了。”

“阿巴阿巴。”苏靖满脸感激。

“过段时间,爹的听觉也会慢慢恢复,不过这嗓子……”

顾挽月观察了一下苏靖的喉咙,他的耳朵是受狼毒影响,才会失去听觉,可喉咙不是,据她推断,苏靖的喉咙应该是被极为滚烫的东西烫伤,声带受损,才无法说话。

顾挽月拿过纸笔,“爹,您的嗓子被什么东西伤过?”

苏靖据实交代,“吞过炭。”

那群黑衣人为了套出太子遗孤的下落,不仅对他浑身用遍了酷刑,还逼迫他吞下滚热的炭火。

从那之后,他便无法说话。

“那群畜生,找到他们是谁,我一定要杀了他们!”苏子卿浑身发抖。

“三哥,苦了你。”杨氏失声痛哭。

“爹,娘!”苏锦儿抹着泪,他们一家命太苦了。

苏靖咧开嘴,用眼神安抚他们,从前多苦都没事,现在一家人能团聚,已是上天恩赐。

想苏靖当年也是禁卫军英才,多么风光,沦落到如今这地步。

顾挽月同情的看着苏靖,“声带烧伤很严重,靠药物已经无法修复,手术或许有用,不过,我得查一查。”

声带修复非常困难,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顾挽月一时也不敢妄下定论。

杨氏急急拉住顾挽月的手,却是抹着眼泪安慰,“挽月,你们爹他能够解毒,娘已经满足了。”

她很心疼顾挽月这两日忙前忙后解毒,

“要是没把握,不要勉强,娘不想累着你。”

“是啊。”苏锦儿心疼的看着顾挽月,“大嫂,你要注意休息,你还怀着孩子。”

她也希望爹能完全好起来

,但为了给爹爹治嗓子,就累坏大嫂,那也不行。

苏子卿亦是道,“其实我们交流也没这么困难,等爹听觉恢复,沟通就更方便了,大嫂你不必勉强。”

“挽月,顾好你身体要紧。”苏景行抓住顾挽月的小手。

顾挽月心中微暖,

“你们放心,我会量力而行,要是做不到,我绝对不勉强。”

有顾挽月这一番话,几人松了一口气。

“大家都累了一晚上,快些去睡觉吧。”

众人眼眶通红的,陪着苏靖熬了一晚上。

顾挽月打算去隔壁房间写计划书,回头瞧见苏景行眼眶乌青。

忍不住提醒,

“相公,你也去休息休息,补个觉。”

“娘子是在关心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