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切的恶意,试图用软弱和承受链接与外界的联系。可是蝇营狗苟,驱去复还,又岂能是一味的忍受能终结的。

梅院长和沈墨都不知道福利院里的其他孩子总是欺负傅卫军,总是明里暗里排挤他,殴打他。

人性本恶,尤其是善于伪装的孩子。都是被抛弃的孩子,本性的掩藏早就在人情冷暖中被锤炼的炉火纯青。

他们会装作和谐共处的样子,在人前对傅卫军备受关怀。可人后,傅卫军的又聋又哑成为了他们作恶的帮凶。

你看,人性确实是恶的。

也有孩子会同情傅卫军,暗戳戳帮助他,可下场就是被一起争对,被欺负得更厉害。

久而久之,没有人再帮傅卫军。

傅卫军不会说话也听不见声音,他不会去展示自己身上的青紫伤痕,也无法倾诉内心的不解和痛苦。他知道现在的容身之所来之不易,他觉得只要忍受就不需要流离失所,姐姐就不用跪地苦苦哀求了。

失去了语言和声音的壁垒,似乎人性的一切变得更加直接,小小的福利院夹杂了太多的恶意。

但傅卫军并没有觉得有多苦,有地方住有饭吃,有喜欢他的梅院长,也有辛苦挣钱想给他买助听器的姐姐。

沈墨太忙了,忙到没有注意到傅卫军的苦难。她自己也很苦,与傅卫军不一样的苦。

她忙着出去打工挣钱,十七八岁的孩子,又能干什么呢?无非是辗转于各个饭馆刷盘子端菜,是每每低声下气地求人收她干活,是累晕了仍咬着牙坚持,想给傅卫军买助听器。

幸运的事,一家乐器店的老夫妻很喜欢沈墨,每次总是多给她一些薪资不说,还愿意教她弹钢琴,把对逝去的女儿的爱转移到了沈墨身上。

沈墨也如愿攒到了钱,但是合耳的助听器太贵了,沈墨赶不及了,她迫不及待地想让傅卫军听到声音,所以傅卫军有了一个不合耳但能听见声音的二手助听器。

从那以后,日子真的开始好起来了。福利院的孩子们逐渐被领养离开,傅卫军不再受欺负。

但是没有人愿意领养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儿和她又聋又哑的弟弟。但是姐弟俩毫不在意。

傅卫军每周都等着姐姐回来,给他带好吃的,带他出去看赶集,给他弹钢琴。

他也长大了,不再受欺负,因为他知道忍受是没有用的。要想在这风雨飘荡的桦林活着,必须得自己狠起来。

傅卫军学会用暴力来解决问题,没有人能救他,除了他自己。

在桦林的底层边缘,狠戾又不要命的少年一拳一拳干跑了身边的恶意。

时代的洪流想要将残疾的少年吞没,但是傅卫军太狠,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

桦林的残酷给他铸就了一层铜墙铁壁的壁垒,让他有着兽的野性和凶性。

但是神奇的事,少年凌厉却不盛气凌人,遭受了恶意却不欺凌他人。或许是因为他本就是纯粹的,又或许正是因为他经历太多,才不愿意将灾难带给别人。

沈墨知道傅卫军是一头野兽,但她从不规劝,从不反对。她自己也是猛兽,要想在桦林这种吃人的地方好好活下去,太过善良可不行。

妄图欺负姐弟的人都被傅卫军教训得很惨。

久而久之,少年成了桦林不太好惹的疯子。

梅院长去世后,他们离开了福利院。傅卫军顺利在桦林钢铁厂当上了维修工,靠自己开了录像厅。

会弹钢琴的沈墨则是选择了好挣钱的维多利亚,在里面弹钢琴。

维多利亚不是好地方,纸醉金迷,酒肉池林,但它工资高。当时的沈墨需要钱,需要很多钱。

当然有人骚扰过沈墨,维多利亚那种地方怎么可能轻松。但是都被傅卫军解决了,曾经那个在福利院的少年长大了,不允许任何人来欺负姐姐和自己。

他们再也不用变成曾经那个孤立无援,任人宰割的羔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