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一些。

三个月的胎,小徐姑娘心软舍不得打,老鸨威逼利诱要她打,她不听,只知每日念着公子写给她的情诗以泪洗面。

肉胎四个月,一众男仆按紧小徐姑娘的手脚,老鸨亲自喂她喝药,嘴巴张不开,巴掌挨多了,被迫灌药入口。

爱人留不住,孩子保不住,小徐姑娘崩溃的同时,老鸨说你要是死了,那你妹妹就要抵你的债。

这花满楼何尝不是地狱呢,简直生不如死。

翻开被褥,女郎的衣衫浅粉,红艳的血液集中在小腹,床单红透发黑,血腥味厚重,气味恶臭刺鼻。

月楼看完,叹了一口气:“小徐姑娘,我不是说了,先别堕掉吗?”

小徐姑娘泪珠掉了两颗,气息薄弱道:“小楼大夫,你以为是我不想爱惜我的身体吗?你以为我有权利决定我的身体吗?何况,青楼女子身不由己比我惨的多了去了,我一个无依无靠的苦命女子遭人玩弄磋磨,无非一条贱命,或许死亡才是我的解脱。”

月楼苦涩一笑,捏着手帕擦擦病人脸上的汗珠,小心翼翼道:“小徐姑娘,我想救你。”

“能救活我一次,下次,下下次呢?老鸨不要我活,我就永远不能活命。”

“我可以替你报官。”

“官府不会管这些的。罢了,你帮我看病,治不好也没关系。”

月楼回想上个月,她去官府为小徐姑娘申诉老鸨的恶行,官府官差的眼睛总是混浊的,只道她满口胡言,险些要打她三十大板。

替小徐姑娘把好脉,菩小满大致知道她堕胎药喝过三日,身体损耗严重,无人照料,自然病情加重。

“等我一会儿。”

她出门,再进来,带来两位白衣女子,她们仨一人一盆温水。

菩小满放下水盆,拉开窗帘朝身后的两人道:“两位姑娘,辛苦你俩,替小徐姑娘擦擦全身。”

“好。”

“嗯。”

两位姑娘扶小徐姑娘下床,由着二人替她脱衣擦洗身子。

月楼从衣柜内搬出一套被褥床单,换掉床上的脏被褥床单,再翻药箱配药。

洗好,二位姑娘帮小徐姑娘穿衣,搀扶上床躺下。

月楼叫俩姑娘不用照看了,手里握着两瓶药:“小徐姑娘,这药我放你枕边了,一日三餐各一粒,切忌不要下床走动。倘若心病复发,尽量控制自伤行为,控制不住,吃一颗药睡一觉。你呀,一定要好好爱惜自己。”

“好,全听小楼大夫的。”

走出这间屋,月楼的额头全是热汗,她扶着楼梯下去。

楼下,男男女女抱作一团饮酒取乐,细看女子多姿态美,男子多则大腹便便,荒唐至极。

一出去,他走在街上,她脑海填满小徐姑娘病弱的身子,一不小心撞到人了。

“谁啊,敢撞本大爷。”被撞的华服公子被一众奴仆簇拥,气派潇洒。

月楼为自己的失礼道歉,“对不起,公子。”

女郎一袭青衣,嗓音清冷,脸蛋生得标致艳丽。

王公子两只眼睛都粘在她身上,声音有意压低:“无碍,无碍!”

王公子身边的一位奴仆识趣地插话,“小姐的歉意欠缺诚意,一听谁知道是谁撞了王公子要道歉。”

王公子摇摇扇子,“对对对。”

菩小满木纳一笑,不言语。

王公子容貌俊美,为人跋扈,个性豪爽,自然不会细究一位美人的小错。

他吩咐奴仆们散开些:“小姐,您请。”

“谢公子。”月楼行李谢道。

高空乌云密布,雨点飘飘。

王公子看着她在小雨中奔波,那小腰,细啊细啊,直到拐进一条巷子瞧不着了,魂都快被她勾走。

……

夜里,月楼靠在窗边看雨,听雨声淅淅沥沥,她的思绪一片混乱。

“小楼姑娘。”溪槐的脑袋突然从窗底冒出来。

“啊——”月楼除了心惊还是心惊。

这人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的。

溪槐捂住她嘴,将身后手握的一捧娇艳带雨水的鹅黄色芍药递她。

“小楼姑娘,你冷静一点儿,待会儿你哥来了,我可不妙了。”

她点头,掰开他捂住嘴巴的手。

芍药她没接,那他只好强行塞给她:“这束芍药是在下对小楼姑娘的赔礼道歉,求你收下吧。”

月楼低头望着烫手的芍药,纳闷道:“你对我并无失礼举止。”

“昨日戏弄小楼姑娘,怎不算失礼。”

“呦~~这大晚上的,溪公子都敢翻我家院墙,特意陪我家小楼唠嗑啊。”

月行走到月楼身边,手里握着一把盐煮花生,剥出花生送小妹,花生壳砸向溪槐。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