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落见状正要反击,就见眼前闪过一道白芒,九霄先一步射出一道灵剑砍的三魔措手不及。

“你的对手是我。”

“?”

“什么叫做你?”

黎落上前一步,却被不知从哪里出现的玄女拉住了袖摆。

“帝姬留步,此刻上前只会让神君分心。”

“什么意思!”

魔息阵阵,让黎落此刻魔形尽显,神情阴冷的可怕。

在诡秘的暗影当中,玄女不觉胆怯的往后退了一步,但她看了眼法阵前那道玉立的身影,强忍着心中的惧意,“我不太会说话,就是…就是……”

见她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黎落哪里还有耐心等她,袖摆一卷刚想将她同雁岐一般扔出去时,玄姬才有的神情瞬间在玄女的脸上显现。

“神君将帝姬体内的三魔神魂取走,是准备生吞三魔将自己当做困阵。”

“他何时将我体内的神魂取走的?!”

黎落犹如被当头棒喝,接连的受挫让她顿觉自己十足像个蠢货。

“他究竟、想做什么!”

无力的挫败无时无刻的萦绕在她周围,她那一贯不动声色的面容在东骊城有了千万般的变化,她不解、不懂、甚至无法体会。

“帝姬可知我为何要冒大不韪给你下药?我知自己手段下作,但我当真别无它法。”

被提起此事,黎落眉目间的挫败逐渐被冷厉取而代之,眼底闪耀着的红光迸发着嗜血的狠戾。

被玄姬坏了根基,是她的一生之耻。

若非并蒂芙蓉对于九霄至关重要,黎落只会将她挫骨扬灰。

“因何。”

黎落不知要压抑多少的滔天戾气,才能神色平静的与玄姬交谈。

“三界都认为并蒂芙蓉是压制神君为压制龙血脱离兽性的灵物,实则并蒂芙蓉真正的效用是用于驱散心魔。”

“神君之所以看重我们是因他的心魔要追溯到上古之期,根深蒂固非寻常手段所能根除。”

“不可能,他若自上古便有心魔何以成神君。”

“我就知道帝姬会有此一言。”玄姬叹了口气,“神君同帝姬一眼是为上古遗脉,上古遗脉与仙根灵脉有着天渊之别,是天生就拥有神骨。”

“虽不知帝姬因何选择修入魔道,总之上界是费了极大的手段才将神君留下,为了能留下神君那一点心魔又算什么?”

她提到手段,黎落登时在心头冷笑,想她之所以将神骨修成魔骨就是看不惯那些圈圈绕绕。

比起错综复杂的上界,她还是喜欢简单粗暴的魔域。

黎落看了眼玄姬示意她继续,随后又将目光落在远处灵光阵阵的法阵中心。

“神君的心魔在我们姐妹的压制下一直维持在一个极其平稳的趋势,唯一的一次异动便是千万年前路过星台遇见帝姬。”

“所幸异动只是出现片刻,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心魔还渐有消失之迹。”

“只可惜好景不长,在帝姬死遁回归魔域那晚神君的心魔暴涨险些就要入魔。”

“入魔乃是上界大忌,即便神君身为上古遗脉也要消受百颗蚀骨钉以示惩戒。”

那玩意儿单是三颗就足以让一位仙家魂飞魄散,百颗无异于挫骨扬灰。

黎落暗自心惊,感叹有着重生贵和的上界怎也有如此很厉的手段,话本里头不都是说跳个诛仙台然后转世受几难就可以了吗?

“所以当你发现我就是当初的月使,就行了下策欲将男女之事来解九霄的心魔?”

可笑!

黎落后悔将域莲籽给玄姬,以她肮脏的行事手段真该是碎尸万断。

“你将我当作什么?一个供他发泄的玩意儿?”

黎落眸底猩红,她笑的诡异,无形中生出生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是我糊涂,是我糊涂!是我偶然一日路过一处妖气弥漫的楼馆,碰见正在吸□□气的千年白狐,我本想将它缉拿不料它那情郎不顾生死的为她求情,道他是心甘情愿。”

“我乃莲生不懂七情六欲,只觉他们情比金坚……”

玄姬惊慌万分,连声解释却越说越是小声,说到后来黎落也就明白了之后玄姬为何会给她下药。

定是听了妖狐的哄骗,说是喝下洒了春粉的药酒就能让人情根深重,而不知春粉为何物的玄姬为了能一劳永逸直接下了整整一瓶。

狐族的春分只有一种解法,如若不解就会经脉暴涨而死。

之后玄姬又解释了许多,说到最后还将她给的那粒域莲籽捏碎来偿罪孽,搞得黎落只能再给她一粒。

此事并非是她全因,黎落怪不到她。

好像她谁都不怪上只能怪自己倒霉,还是那种倒了天大的血霉。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