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万年前,又或者是千万年,万万年以前,黎落也曾有过春心懵懂的时候,彼时她还没被叫做老祖宗是个风华正茂的美娇娥。

虽说她如今也是风采不减当年,但有了历练之后美艳的相貌在威仪的加持下更显的张扬具有攻击,何况少时的心境与如今相比总归大有不同。

那个时候她仗着自己上古遗脉的身份在三界横行霸道,那时魔域与天界还未势同水火,不然她岂能轻而易举的隐藏身份在天界当了几年的仙子。

黎落现在只要一想到当初的自己就只能无知来形容自己,她不谙世事以为与谁都能交心,觉得自己得天独厚是比谁都要厉害。

殊不知,上界的尔虞我诈是比魔域有过之而无不及,而她是怎么着玄姬的道呢?

当然是因为犯蠢,蠢到连她自己都要道声活该。

往事不可追,只是她没有想到当初与自己一度春宵的会是九霄。

九霄不止是在上界,是连三界皆认为他是雪峰顶上的一朵高岭之花,一个靠近就会被他的冷气灼伤,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仙圣传奇。

可黎落在年轻的时候偏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性子,何况九霄与她同为上古遗脉总归是有些与旁人不同的情分,即便这只是她单方面的认为。

兴许是为了逗一逗他,又或是想证明自己的与众不同,她耐着性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就往上界冲了。

黎落还记得经过一番操作让自己成为月使后第一次见到九霄的场景,那时的她提着月灯去执夜幕,犹记得那晚是凡间的八月十五,月灯又圆又大让她提的十分吃力。

因是月灯她在路上浪费了不少时间,等到了星台来不及让她准备就要到了挂灯的时间。

着急忙慌的就避免不了手忙脚乱,为了快些将月灯挂上她索性直接爬上云梯,她踮着脚试图徒手将月灯挂上却被从远处刮来的灵风撞到了腰,她脚下一软手中的月灯也脱手而出。

她惊慌的啊了一声,下意识的想要催动魔息谁料一道清透的灵风凭空扶了她一下,那盏脱手而出的月灯也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托了上去。

“多谢。”

在上界当仙子的黎落彼时还不像现在长得那么有攻击性,瓷白的肌肤,细长的弯眉下是一双秋水般的明眸,加之有缭绕的仙雾加持登时就让来人看的有片刻失神,而她亦被对方身上那股不染红尘的骄矜清冷所吸引。

有了多谢作为开头,二人不免就交谈了起来,当时黎落还没有认出他是九霄,故而与他相处的没有丝毫杂念十分坦诚。

他们一同趴在云雾中看着一盏盏从下界飞上来的天灯,一盏盏的看着世间凡人的心愿。

黎落还记得对方问她名字时自己将真名脱口而出的懊恼,好在那个时候她还未有声名远扬,所有没有引来对方旁的注意。

他只问她,为何叫做黎落。

这个问题,黎落不知该如何回答毕竟她也不知晓自己为何要叫黎落,名字于她不过是个称呼,让旁人分别她与别人的区别。

如若是别人问,黎落定会回去与你何干,可当问他的是位面貌如玉俊雅的小郎君时,她便要仔细认真的回答一番。

她是如何回答的,好似是说兴许我是执掌夜幕的月使,黎落的名字便是黎明的落幕,是永夜的意思。

而对方是如何回应的呢?

那位小郎君啊,指着天边的月灯,也不说她的名字好不好只说我以后叫你皎皎好不好?

他说话的声音很是温和,语调不疾不徐,好听的就像唱歌一样。

如果后来她没有发现小郎君是九霄的话,黎落觉得自己可以和他成为朋友。

但他是九霄,他们之间注定会成为两个截然不同的对立面。

是因她潜入上界的心思不纯,所以在之后面对九霄时就总会有几分令她难受的扭捏。

兴许对方也看出了这一点,在她特意避开他几次后,九霄便也不再来星台陪她一起挂灯,恢复了传闻中冷心冷情的孤高神君。

黎落根本就是就贼心没贼胆,空有一腔志向却不敢将计划实行。

后来魔域出了乱子,她被魔域急诏寻回,回去的时候若不是碰巧遇见九霄在天池沐浴,她恐怕都要忘记自己是为何来上界干苦力的。

本着白来的便宜不占白不占的道理,黎落像看星星似的躲在云里看了一场活色生香的美人出浴,余光瞥见高悬的明月时,神台中还回忆起了自己与九霄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黎落可谓是长吁短叹的观摩了一番这才恋恋不舍的死遁回族,总之上界几年她不虚此行。

而就当她觉得自己与九霄再无任何交集之时,玄姬出现了,她认出了自己是曾是上界的执掌夜幕的月使仙子。

被玄姬认出其实并无大碍,且仙不提她们之间悬殊的地位差别,单论一个功修,玄姬就比自己差了十万八千里。

可是谁能料到这妮子手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