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时逾如愿去了复旦念传媒,而我通过自主招生考试进了国际学院的2+2出国项目,国内两年,国外两年。

刚进大学的第一年,我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不再有成堆的试卷习题,上课的时间也相对松散,没有人成天催着管着,一下子自由了很多。

我开始住校,外公外婆也就继续回老家,然而妈妈依旧没有来上海看我,爸爸也依旧毫无消息,只有每个月卡里固定的生活费在提醒我他们还记得有我这个女儿,只是生活费变得越来越少,我也免不得开始学着精打细算过日子。

一踏进大学就像是开启了某扇时尚的大门,所有男生女生在褪去了厚重的校服后,都开始随着喜好精心打扮起来,再加上校园内各种社团活动和校外的花花世界,大家的心思都免不得往外跑。

特别是我所在的出国班,大多数都是高考失利或者原本就不参加高考的富家子弟,开着豪车,穿着名牌,载着浓妆艳抹的漂亮女孩招摇过市几乎已经成了校园内的一道风景线,连我们学校的网球场都被空出来停他们的豪车。

周围寝室的女生们也会隔三差五穿着吊带迷你裙,涂脂抹粉地出去唱K喝酒,11点门禁前才回来,有时候在KTV包夜也是常有的。

和我同寝室的三个女孩都是宅的性子,虽然来自天南地北,却能聊到一块,我们四个人经常窝在寝室刷剧玩游戏吃外卖,各有各的嗨点。

我感觉自己似乎更习惯这样简单安静的生活,早就忘了曾经堆满整个衣帽间的名牌衣服,跟着寝室里的女孩一起淘宝购物,反而觉出不少乐趣。

但我也会研究穿着打扮,试着自己化妆,只是时逾每次都说还是不画更好看。

乔涵也经历了点小失利没能进心仪的大学,选了本二的冷门专业,但在知道离我的学校很近后我们又几乎天天厮混在一起,开始感慨这或许就是最好的安排。

时逾每周在学校附近的奶茶店打工,周末还兼职家教。

他的时间被一再压榨,而我的课表相对轻松,于是大多数时候都是我去找他。

我会在他打工的奶茶店里边刷剧边等他,看他穿着工作服,面带微笑地帮客人点单结账,顺便帮他挡桃花。

时不时就有为他慕名而来的女孩故意装着决定不好点什么,趁机跟他闲聊,问他要手机号,对着他狂放电。

这时候时逾就会指指边上门神似的我,再补上一句“有女朋友”立马搞定。

等奶茶店打烊所有人都走了后,我们会关上店门,躲在黑暗里亲热。

时逾喜欢刺激,未知又紧张会让他更加性趣盎然。

卷帘门边细小的缝隙处稍稍能透进一点光,也能隐隐约约看到匆匆而过的路人,没有人会知道我们在里边干什么,但又必须得忍着不能出声,时逾会用纸巾塞住我的嘴,让我不能喊出声,只能小声呜咽,但这种的压抑的畅快也让人着迷。

但只要我不说要做,他也就硬挺着一点不敢越界。

直到有一个晚上奶茶店打烊后,我们牵着手漫步在校园里,绕完这最后一圈我就得回学校了,但今天我特意带了身份证,存心不准备走,于是扭头对时逾撒娇道:“时逾,我走不动了,今天不想回去了。”

他疑惑地望着我:“累了?要不我们一会儿打车?”

我在心里骂他笨,白他一眼:“不想跟你说话了。”

他停下脚步,眼睛亮了,一脸了然:“哦,那就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不然呢?”我真的要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自己考进复旦的。

他很兴奋,容光焕发的,整个人都愈发挺拔,拉着我往学校外走,显得急不可耐。

我抓他胳膊:“怎么还往外走?这边不通么?”

“学校宾馆的正门在校外,那条路不通。”

我尚有一丝游离:“那你不回寝室拿身份证么?”

他在前边走得很轻快:“随身带着。”

“老司机。”我咂咂嘴。

他猛然回身亲我,把我抱了个满怀:“对,我就是。”

我瞪着他:“那......那个你买了么?该不会也随时准备着吧。”

“没有,一会儿我下去买,楼下就有罗森。”他说得飞快,好像早就在脑中排演过一遍似的。

我这才觉得自己是不是又被算计了,怪不得每次都让我来接他下班,其实都是在等机会。

好个时逾,真是坏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