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在中游,语文和英语还不错,但理科惨不忍睹。

当初借读到现在这所重点高中,班主任也问过我爸为什么不把我送到双语高中,直接念出国班岂不是更适合我。

但我爸偏偏觉得,得让我尝尝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滋味,培养艰苦奋斗的品格,不能活成个只知道混吃等死的废物。

他亲眼瞧着身边好多朋友的孩子都是这样报废的,于是更加担心我的未来,牢牢把控着财政大门,不让我养成浪费奢靡的习惯。

毕竟我从小没让他操过心,却也没让他放过心。

他不盼我成才,只求我未来有个体面的工作,之后结婚生子,一生顺遂。

在父母眼里,我既听话也叛逆,恰好游离在他们能忍住不打我的这个尺度范围内,于是我悟出了所谓的生存之道,那就是在他们面前做个乖孩子,在学校里我行我素。

在以前的小城市,我有成绩名列前茅的学霸朋友,也能和初中就辍学的小混混们称兄道弟,从小不缺男生缘,桃花不断。

后来我渐渐发现自己在恋爱这块无师自通,甚至是长袖善舞。

我很清楚靠着年少时候的一点悸动无法长久,于是从不上心,把控尺度,但内心又很享受这份能自我掌控的叛逆。

叛逆从小就长在我骨髓里,只是我藏的很好,既丰富了自己,也不给老师找父母告状的契机。

所以到了上海后,我依旧保持着这种微妙的平衡,稳定成绩的同时,恋爱也不能断,并且只找外校的,避免麻烦。

我想,大概我骨子里就是个虚伪又自私的人,向往刺激,又虚荣怯懦,所以力求平衡的生存法则,所以也注定一事无成。

施薇尽管叽叽喳喳,我就保持神游天外,想些过往有的没的,顺便有一搭没一搭地附和。

这样的相处模样成了自然,我也就慢慢习惯了每周五大课间和她在操场兜圈,有几次乔涵找不到我,还小小吃醋了一番。

她是个暴脾气,见过施薇几次,两人气场不和,午休时候跟我抱怨:“那个施薇绝对是个有心机的,你不要离她太近,我早就听说她经常卖朋友的事了,她黏在你身边绝对没安什么好心。”

她一惯嘴毒,我却有自己的考量:“放心吧,我知道她是怎样的人。”

乔涵当然不乐意:“反正我不喜欢她粘着你,不喜欢你跟她玩。”

我就笑她吃醋,开玩笑应付过去。

我既不会被施薇带着走,也不会刻意疏远,只是试图维持在一个平衡的度。

女孩间的友谊说来也奇怪,很多时候也类似恋爱,多一个人拥挤,少一个人也会不习惯,会吃醋,会来回打太极试探,自然也会有人走有人来。

每次乔涵抱怨完,我都会对她说:“还是原配的好,放心,我跟她只是玩玩。”

而乔涵也会嗤之以鼻:“你这话说得特别像脚踏两条船的渣男。”

这我信,如果我是个男人,大概率是个端水大师。

日子一天天过,转眼天就慢慢热了起来,我们换上了春季校服,成套的蓝白条纹运动服,里头配一件白色体恤,褪下了一身的臃肿,倒也显得青春元气。

每周五下午大课间,在操场遛弯的学生越来越多,我和施薇就混迹其中。

一个阳光明媚的大课间,我们照例在操场散步,我发现施薇今天话特别少,往常嘴不停的人,一下子反常起来。

但我知道,即使我不问,她也憋不了太久,果然,没多久她又黏了上来:“姜晚,你真讨厌,都不问我怎么了。”

我笑笑:“我等着你自己跟我坦白啊。”

施薇羞红了脸:“那我不说,你就不会主动问么,说不定是什么不好意思的事。”

“好了,说吧,怎么了。”我猜大概率是少女思春的事。

她支支吾吾的,满脸红霞:“就......就........”

“喜欢上谁了,说来听听。”我直截了当点破,不给她再磨叽的时间。

她捶了我一拳:“哎呀,你讨厌,说得这么直接。你还敢笑我!”

“好好好,我不笑,”我举手投降。

她这才小声吐露:“你知道时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