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已经吩咐过院中的管事张姨了,今日给您量尺寸,明日往织纺,给您做新衣裳。”

这般关怀是林青琬穿越之后不曾感受到的,她还想问,那小厮却将她引至一处架着屏风的屋子中。

“内间烧了热水,姑娘先行洗漱吧,公子在正堂候着您。”

小厮退下,林青琬小心翼翼地将金雕放在桌上,金雕恹恹的,从方才起便一动不动,林青琬抚了抚它的羽毛,确认它还活着,方才褪去衣物,泡入浴桶中。

她浑身污泥与汗渍,许久没有洗过澡了,热水舒缓了她的身子,也让她紧张不安的心平静下来。

她从奴隶主手中逃脱,却不知这位公子到底是什么人,更不知日后在此人府中如何,一切未知,她也只得一步一看。

期间女婢轻手轻脚地送来了衣物,林青琬从水中站起身,拭去身上的水珠,颇为费劲地穿上不甚熟悉的古代衣物。

日上三竿,堂内敞亮,晏庄手中茶盏冒着热气,正当时,门外有人小心翼翼地抬步走入。

晏庄抬头,又见清眸。

脏污不堪的面庞经清水洗濯,露出原本的样貌,目若明镜,黛眉弯弯,乌发如墨倾散在身后,微微打着卷,不似中原女子那般柔顺婉约,却如旷野荒原上的风,自由无拘。

晏庄见过蛮族人,却从未见过如此令人眼前一亮的蛮族女子。

微怔之后他回过神,起身朝她行一礼:

“晏氏大公子晏庄,幸会。”

林青琬不懂这些古代礼仪,抱紧了金雕,有些不安地看着晏庄。

晏庄见她局促,示意她在自己侧旁落座,说:“中原礼仪与蛮族不同,姑娘不必紧张,按从前的习惯便好。”

哪儿有什么习惯,林青琬不知如何答话,却听晏庄问:

“姑娘额心没有蛮族的奴隶烙印,想来并非奴隶所生,怎会沦落至那奴隶主手中?”

原主苦涩的记忆翻涌上来,林青琬略略迟疑,说:

“我阿爹阿娘原是部落贵族,后来阿爹病逝,王见我阿娘貌美,便豪取抢夺,要我阿娘嫁与他,我阿娘不愿意,被他逼的跳下悬崖,我便沦为奴隶,供人挑选买卖。”

说罢,她垂下头,轻轻抚摸着怀里的金雕。

晏庄救了她,却是用银子救的,何尝不是把她从蛮族的牢笼,带到了晏家的牢笼?

却听晏庄道:

“原来如此,姑娘曾是贵家小姐,现下在我府里,也不必忧心,四十两银为姑娘赎身,无需在府中服侍伺候,姑娘从此是自由人,姑娘若没有去处,这处别院还有空屋,可在此住下,待日后寻得住处,再搬也不迟。”

林青琬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望着他,问:“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晏庄笑道。

林青琬欣喜一瞬,却又沮丧起来。

“我没有银钱付房费。”她小声说。

晏庄只是摇摇头,瞧见她怀中的东西,问:“方才见姑娘一直抱着这金雕,这是为何?”

晏庄对她有救命之恩,眼下见晏庄并无恶意,林青琬想了想,说:

“这是我阿爹留给我的金雕,跟着我受了伤,我不忍弃它。”

“如此,便安置在府上吧,姑娘可会照料金雕?是否需要我寻人来医治?”

林青琬摇摇头,她自有办法,只说:“还请公子另借我一间空屋,待它痊愈,便将它放置我屋中,不占地方。”

晏庄自然同意,并表示两间屋子一同供她长久使用,一切妥当,下人来报,有生意贸易之事要同晏庄商量,林青琬明白这她不能随意听,便退出了正堂。

一番安排下来,方才进来的下人领了事,却又犹豫道:

“听闻公子为那蛮族女子赎身,又供她吃喝,可那女子不过一介女奴,这笔买卖......恐不划算。”

晏庄闻言,放下手中茶盏,只是淡声道:

“姑娘一切吃穿用度不必报与家中,用我的私银。”

***

孟夏晴朗,微风有鸟鸣。

屋内只她一人,林青琬将金雕放在一块软布上,打开了系统。

只见她置身一间现代医疗室中,里边的陈列布置与她从前的医疗室如出一辙。

这是她穿越后绑定的系统,穿越来的那日她怀中的金雕受了重伤,性命垂危,身为鸟类保育员,她心急如焚,正是焦急时,却听一道机械音在脑海响起:

“系统激活!即将为宿主打开医疗室!”

一番无措与惊吓后,她才知道,这系统名为“猛鸷”,而系统中的医疗室室,正是她在现代的那一间,里边药物与器械一应俱全。

她戴上手套,从医疗室中取出镊子、纱布等物品,给金雕换药。

这只金雕名为“玄明”,是只成年雄雕,翼展半人宽,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