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你都瘦了,是不是在那边住得不习惯?”把鸡蛋面端给桑妤的时候,邢桂莲忍不住关心了一句。

原主面色憔悴,胃口不佳,桑妤猜测她婚后大概率是不开心的。

既然桑妤有心上人,嫁给席征必然是心不甘情不愿。

天天面对一个不喜欢的人已经够窝火了,猛地又听说对方有两个孩子,她不发疯谁发疯?

“没,我挺好的。”

桑妤扯了扯嘴角,低头吃着碗里的面条。

可话里三分勉强,七分无奈,似乎在揭示事情并非如此。

邢桂莲顿了顿,软声劝,“你如今也是有身子的人了,就算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多吃一点。”

“咳咳……”

桑妤差点没被一口面给呛死,她用手抹了抹嘴,“孩子?”

“昨天文莉跟我说你吐了,难道不是怀孕了吗?”邢桂莲拿出一条手帕递给桑妤,“那你去医院干什么?”

桑妤无奈地擦着嘴,桑文莉这个大嘴巴,不是告诉她不用说了吗?

“我前几天才来的月事,怎么可能怀孕?”

昨天她收拾房间的时候,就看到卧室的窗户边晾着月经带,是这个年代的女性专门的姨妈巾,用的时候里面塞点棉花就行。

邢桂莲闪过一抹失落,“我还以为……不过你们才结婚一个月,是不用着急。”

“……”

要是让邢桂莲知道自己的闺女根本活不了几年,更别说生孩子了,还不知道是什么反应。

面吃得差不多了,桑妤才问,“文莉怎么突然要搬到我那儿去?”

“你妹妹马上就要高三了,她担心晚上用功吵到我们,所以才想要个自己的房间。”邢桂莲像是在自言自语,“文莉从小就懂事,最近可能压力比较大,你是做姐姐的,平时要多照顾她。”

桑妤:……

爹重男轻女,娘重妹轻姐,她就是个没人爱的小白菜。

见桑妤不出声,邢桂莲,“是不是席征不乐意?”

“那倒没有,但是席征的孩子这两天估计就要搬进来,恐怕住不下别人了。”

邢桂莲哦了一声才反应过来,瞪大眼睛,“席征有孩子了?”

桑妤想装得悲伤些,却只是吸了两下鼻子,不止有,还有两。

落在邢桂莲眼里,就是她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他之前怎么没说?”邢桂莲瞪大眼睛,“怪不得他当初那么痛快说要娶你,原来是打得这个主意!”

或许是为时已晚,邢桂莲懊恼之际只能重重地叹口气,“要不是出了那档子事,娘也不能让你这么随便就嫁人。”

“妈,你说的都是真的?”

一句妈直接把邢桂莲的眼眶给叫红了。

她拉着桑妤的手,“你那天怎么就掉河里了?”

掉河里了?

桑妤眼底闪过一丝精光,“既然妈也觉得这件事有蹊跷,要不我们再把事情的经过对一遍,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事要从两个月前说起。

先是桑庆平在工厂受了伤,而作为长女的桑妤,不仅要忙着冲刺高考,还要帮衬家里,预考那天可能是太累了,居然在考场上睡着了。

所谓预考,就是在高考之前先选拔一轮,因为恢复高考后考生实在太多了,所以才出了这样的政策,一般定在四月底。

而预考落空,也就意味着桑妤今年再也无缘上大学。

如此,邢桂莲便张罗着要给她介绍个对象,可桑妤横挑鼻子竖挑眼,怎么都不满意。

邢桂莲拗不过她,只能先让她去厂里上班,但也没放弃相亲的事,后来还真有人上门说亲了。

对方叫沈明礼,还是个大学生,来的是他母亲,说是等男方放暑假回来才能相看,合适就把亲事给定下来。

这条件打着灯笼都难找,邢桂莲一口应下,谁曾想没等沈明礼回来就出了意外。

一个月前的某天,席征作为新任厂长来家里看望桑庆平,结果却碰上了暴雨,于是在家里多坐了一会儿,直到雨停了才回去。

这时候邢桂莲想起来,桑妤到点了却一直没回家,担心女儿出事的她连忙出门寻找,结果就看到河边围着一群人。

她走上前,就看到桑妤躺在地上,全身都湿透了,席征则是跪在边上,两只手正按在她的心口处。

邢桂莲以为自己女儿被欺负了,直接上去把人推开,大声质问他在干什么。

后来她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