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重新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被关在一个密闭的房间里,她的身后是几个堆放在一起的沙袋,手被反绑着,身体由于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僵硬的姿势,所以一时间没缓过劲来。

过了一会儿,谢砚从趴倒的地上移动到那几个沙袋上,一条长腿伸直,另一条腿随意屈起,背靠着喘息了会儿。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麝香味,两具交缠的身体发出的粘腻声很大,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两人,后颈疼得要死,乱糟糟的痛感让她失神一会儿,等到叶赞看过来时,谢砚才十分嫌恶地闭上了眼。

视觉上东西消失了,听到耳朵的东西就愈加明显,叶赞显然很享受让谢砚来当那个旁观的第三者,兴致很高地持续了很久,啪啪的水声此起彼伏着,喊叫与咒骂不绝于耳。

两人先前互殴成那样,谢砚身上也没好到哪儿去,尤其是后面还被人偷袭,此刻疼痛的感觉称得上是全身酸爽。

叶赞发泄够以后,将韩容随意丢在一边,直接向着谢砚的方向走过来。

谢砚胸前松散的领带被猛地一扯,顺着带动的力道直接半跪在了地上,叶赞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睛压得很低,身上戾气很重。

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谢砚更冷了,面部表情接近没有,即便厌恶,即便很痛,但这一切仿佛都是发生在别人身上,她云淡风轻的样子让叶赞莫名不爽。

“唔——”

叶赞恼怒地将人踩在地上,骨头碎裂的声音不断传来,谢砚咬紧牙关,右手痛得快要麻木,头上的冷汗一瞬间就流了下来。

“啧,你不是会画画吗?”叶赞不断加重着脚下的力道,语气又轻又慢地说道,“但今天以后,咱们的谢总就只能换只手来画了,真是可惜啊!”

“叶赞,”谢砚牙关打颤,还是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好啊,”叶赞见她痛得差不多了,随意捡起地上的一件外衣穿了出去,边走边道,“那我拭目以待,下一次,你可别轻易放过我,不然我真的会弄死你。”

“说到做到哦。”

叶赞出去之后,守在门边的两个女人连忙把门关上,房间里安静下来,谢砚艰难地从地上支起身来,全身像骨头错位一样,每动一下都痛得呼吸不过来。

不远处的男人像一个被玩.坏一样的破布娃娃一动不动,赤.裸的身体满是**的痕迹,男人蜷缩不动的身子背对着她,谢砚不确定他是不是还醒着,只得试探地叫了他几声。

“……”

男人没动,谢砚往后退了退,背靠上了冰冷的墙壁上,呼吸才终于顺畅了些。

啊,真惨啊……

谢砚叹了一声,她好久都没有这么狼狈过了。

虽然叶赞没有真的想**她,但就这么折磨她的想法还是有的。

谢砚突然想起沈凉衣来,她离开这么久,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有没有好好吃饭?

孩子闹他了吗?

现在是不是正气鼓鼓地坐在房间里发脾气,还是又像往常一样开始了消息轰炸?

她的手机在打斗时候落在了外面,现在里面估计都是沈凉衣的消息问候,就……怎么说呢,谢砚想着轻笑了下,挺可爱的。

沈凉衣在外人面前总是冷着一张脸,明艳的五官加上冰冷的气质,看着十分傲气又高不可攀的样子,却每每都在自己面前生气耍横,稍微哄哄又变成那种黏糊糊的惹人怜爱的样子,谢砚面上不显,心里却十分受用。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砚感觉身上的疼痛减轻了些许,传递到神经末梢的应激反应开始变得平静下来,她的脸色更加苍白,胸口慢慢起伏着,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频率。

其实这样的疼痛还不是不能忍受,当初和姜司义她们一起被关起来训练时,谢臣专门给她做过忍痛实验。

从最开始的一级到十级,到了后面,几乎每天都是半死不活地过去,谢臣对她是真的狠,溺爱也有,无情也有,这些都是杨玥颉不知道的事情。

不管她想不想,谢臣都把自己想教的东西悉数灌溉给她,直到形成肌肉记忆和条件反射,以至于就算情绪再激烈也要保持她要求的冷静。

只是没想到的是,谢臣苦心孤诣地培养谢砚,为的就是让她接手谢氏之后发扬光大,但谢砚没那个想法,她并不想进那些混乱的交易场里,只想安安心心地画她自己的画而已。

只能说是冥冥之中的注定,为了一个男人,谢砚回来了,她做了谢臣想要她做的事,回到那个位置,只要这次顺利解决完叶氏之后,B市只剩下一个带刺的陈家,这样,谢家就算是真正的高枕无忧了。

这些事情如果谢砚不做,如今身处谢家高位的沈凉衣就会去做,谢砚突然有些庆幸,要是今天真的是沈凉衣满身是血地躺在这里,谢砚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自己。

谢臣曾经说过,感情是最廉价的东西,它只会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