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谢砚离开后,沈凉衣也坐不住了,左右不过是一个过场,仪式交接后他就寻着谢砚的方向追去了。

“家主,我们要管吗?”

姜司义俯身贴近谢臣的耳畔说道。

谢臣摇了摇头,目光放在周围人群的虚处,“一个男人而已,砚儿若是喜欢就由她去了。”说完她将手中的红酒饮了一口,吩咐道,“盯着点叶家小姐,那可是个烦人的主儿,别让她闹出什么动静来。”

谢臣话音刚落,叶赞就似有所觉地朝她看过来,远远地举杯示意后,她轻笑着隐入人群里。

“跟上去——”

“是。”

姜司义应声完就从谢臣身边离开。

沈凉衣推开玻璃门进入一楼大厅,曳地的红裙被他提在手里,大厅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侍者,沈凉衣走得急,再加上鞋跟又很高,很快就差点撞上了人。

“抱歉——”

沈凉衣直接错开面前的人影就想走,然而那人却伸出一只手来拦住他的去路。

“沈先生神色匆匆的要去哪儿?”来人一头锐利的短发,身量很高,沈凉衣几乎只到她的胸口,对方笑道,侵略意味很强,让人莫名受到冒犯,“身为宴会的主人,沈先生这样私自离席会不会有些不妥?你说呢?”

“你是谁?”沈凉衣退开几步,蹙眉问。

女人将一杯酒递到他面前,见人不接也不尴尬,自顾自地摇晃着杯身抿了一口,“介绍一下,我叫叶赞,初次见面,这杯我敬你。”

叶赞,叶家掌权者,方乐公司的人。

沈凉衣现在没兴趣和这里的人打交道,因为就在这耽搁期间,他已经看不到谢砚的身影了,于是他几乎冷冷地说道:“叶小姐请自便,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等等,沈——”

沈凉衣突然目光不善地回视她一眼,叶赞的话消失在喉咙里,浓密的眉毛扬起一个弧度,看着对方艳丽的红裙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叶赞不由得轻笑出声。

有意思,这样一个漂亮的男人竟然会有这种凶兽般的眼神,看来那张好看的皮囊下面,也是一副狼子野心啊。

叶赞原本想继续跟着人走,奈何姜司义很快来到她面前,两人几番你来我往的试探之后,为避免正面上起冲突,叶赞只得重新回到主会场里。

来到三楼,沈凉衣走过一排排房间,这些房间都是特定客人的,谢砚应该不会来这里,于是他又乘着三楼的专属电梯上了四楼。

曲折的回廊尽头是一扇半掩的房门,沈凉衣来到门边顿了顿,里面没有开灯,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不远处的沙发——

谢砚仰躺在沙发靠垫上,一些长发散到了地面,不远处的窗户大大开着,月色盈满了屋角,幽蓝晃动的光影仿佛水中虚影。

薛稚虞背身着门口,黑裙隐在黑暗里,格外娇小的身形显出几分单薄,那俯身弯腰的动作将裙背勾出优美的弧度,流畅的脊骨大剌剌地暴露在空气里。

那是一个小心翼翼的吻。

柔软的呼吸一直顺着眉心向下,谢砚没什么动作,也或许是没什么感觉,她半眯着眼,这么近,那么远,情绪淡淡的,仿佛被亲的人不是自己。

突然,那阵柔软消失了,一抹淡淡的栀子香传来,谢砚屈指按了按有些疼痛的额角,一偏头就对上一双血红的眼。

谢砚从沙发上坐起身来,看了看被沈凉衣摔在地上的男子,眉梢一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凉衣心绪不定道:“……阿砚,他一个男子不知羞耻,竟然趁你不备做这种事情,我只是给他一个教训而已。”

“教训?”

谢砚甚至没看沈凉衣一眼,她朝薛稚虞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薛稚虞委屈地从地上站起来到女子身旁坐下。

谢砚的一只手搭上男子的肩头,两人的衣角挨在一起,随着谢砚的动作,落在谢砚胸口的长发甚至碰上了男子露在外面的白皙肩膀。

“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谢砚的维护让沈凉衣直接愣在了原地,他感到脑中一阵轰鸣,随后一阵窒息的心悸传来,这样陌生的语气,这样陌生的眼神,沈凉衣以为自己可以面对,但真正面对这样的谢砚时,他还是难过得要命。

谢砚她从来不会这样和他说话,也从来不会在他面前对旁的男子表现特殊,甚至为了满足他的占.有欲,谢砚连多余的目光都不会从他身上分走。

现在他站在谢砚对面,看着对方将这种特殊投给了旁人,一股难以遏制的嫉妒更加染红了他的双眼。

原来……当他理所当然地占据着谢砚时,那些爱慕者的心情原来是这样。

“阿砚……”

沈凉衣轻轻唤她,语气藏着哭音,仿佛无限委屈与哀怨,月光照得他的面色苍白得有些过分。

“砚姐姐,”薛稚虞察觉到女子的松动,虽然只是瞬间,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