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稀罕待在这破地方和他们扯。

晦气!

陈兴翻了一个白眼,拉着老婆和孩子大步流星的回家了。

一边的村长也觉得恼火,不想在管陈家这烂摊子,骂骂咧咧的走了。

人都走了,陈强这才看见一旁的陈寻。

他还穿着孝服,一身白,额头上还挂着孝。

只是因为频繁的磕头需要跪下,膝盖那里沾染了一片的灰渍。

陈强不知道说什么,父子二人相顾无言。

一旁的童丽可不想拉拉扯扯的,只想赶紧说清楚完事。

儿子还在家等着她回家呢!哪有时间闲耗着?

童丽清清嗓子,用尖利刻薄的嗓音说道“你叫陈寻是吧?按理来说我是你继母,但是我觉着你也不想叫,我呢,也不想认一个这么大的儿子。实话说了吧,我不可能接纳你去我家,你爸也不会带着你,不然我俩就离婚,我说到做到。”

陈寻点点头,冷静的说“我没有和你们一起生活的打算。”

童丽满意的点点头,说“那就行,以后有事也别打电话找你爸了,还有什么大学学费,生活费,我们有孩子要养,顾不过来。”

陈寻平静的说“好,但是陈强今晚不能走,明天我有事得和他办,过了明天,我不会再打扰你们。”

童丽拍拍手,说了句“行。那就让你爸明天走。”

陈强没敢说什么,听到童丽的话,忙不迭的说了句“好,好。”

完全没注意到,陈寻再也不称呼陈强为爸爸了。

第二天一大早,陈寻就起床收拾各种文件。

从奶奶的床头拿出用塑料袋裹得一层又一层的房产证和地亩本。

陈寻发现奶奶的柜子里还锁着很多他的奖状,红色的,黄色的,软皮的奖状,硬质的证书,密密麻麻,装了一会子。

一旁的布制蓝色小钱包里装着家里的全部家底。

老人家收拾的很干净,陈寻数了数,一共还有四百六十三块五。

五毛的是一枚铜制的硬币,黄色的。

陈寻把需要的材料拿出来,又把其他东西小心翼翼的放好。

敲了敲门。

叫了主屋里的陈强也起床。

一直没听到动静。陈寻又敲了门,这次里面传来了女人的叫骂声和男人的道歉声。

陈寻没管,自顾自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煮了白粥个鸡蛋,又拿出了奶奶做的萝卜干。陈寻像往常一样吃早餐。

他知道,他得好好活着,不然奶奶不会安心的。还有妈妈,一定也希望他能好好生活。

陈寻起床洗漱完,吃了饭,又把家里的院子扫了一遍。碗筷刷完收拾好。

陈强才揉着眼,迷瞪瞪的醒过来。

看着一旁睡得正熟的童丽,陈强不敢弄出大的响声来,只能轻手轻脚的动作,爬起来这个简单的动作就搞了五分钟。

满头大汗的穿了衣服出了主卧。

起了床去厨房找吃的,还嘀嘀咕咕抱怨陈寻叫人太早了。

厨房里比他的脸还干净,他自己是不可能做饭的,就想着等会童丽醒来自己去街上买算了,还得让童丽给他点零花钱,身上早没钱了。

都怪昨天那些穷亲戚,非得让他敬烟。一点钱全都花在买烟上面了。

无头苍蝇在院子走了一圈,叹着气回去了。看了看厨房水缸里的清水,又去找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红色的铁质洗脸盆,陈强决定委屈一下自己。就用那玩意儿洗吧。

反正今天下午就走了。这鬼委屈谁爱受谁受,反正他陈强受不了。

陈寻坐在堂屋里等着。

一个小时以后,陈强才收拾完,见到陈寻平静的样子。

带着点愧疚,但更多的是理直气壮的问“有什么事?赶紧的,我办完还得赶紧回城里呢,你弟弟还在家等着。他一个小孩子在家不安全。”

多离谱。这是才死了亲妈的人说的话。

陈寻冷冷的说“我妈就生了我一个,我没弟弟。”

陈强闻言大怒,绝情道“你不认你弟弟,那正好,我也当没你这个儿子。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谁都不认谁……”

陈寻把家里的地亩本,房子的产权书都拿到桌子上,平静的说“我找你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法律上我们是父子,有血缘关系,怎么也断绝不了,但是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牵连,正好趁着你有空,去趟公证处吧,把所有的东西都公证一下,我不沾一点。”

陈强怒道“好,好,好,那正好,我也没能力再供你,不过你要和我撇清关系却不可能,我养大你不知花了多少钱,还有你妈……”

陈寻知道他要说妈妈做手术掏空了家底,害他打工,还了这么多钱,还有他就是一个拖油瓶,为了让他上学,不知道白花了多少冤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