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戴,她的想念。

可是松怷就呆呆着看着义父,什么也没做,直到逸王注意到这个一动不动的假小子杵在他跟前,他放下书册,抬起头。

“松怷,你怎么打扮成这副模样,又去哪里玩了,也不跟父王说说,快来坐下吃饭。”

逸王将松怷拉到她的方桌旁,桌上摆满了她最爱的吃食,然后回到自己的长桌边,“你兄长去找你了,不知怎么还没回来。”逸王向正厅的大敞门外望去。

正好邵延些走了进来,他向父亲行了一个礼,便走向自己的方桌,行径需先路过松怷的近旁,松怷有些不由自主地紧张,屏息,但仍很明显地从他身上闻到了花信子的味道。

邵延些也去那后山的花园中找她了。

松怷暗自庆幸自己走了另外一条小径,错过了和邵延些的照面。

她鼓起勇气再次打量自己的这位义兄。

他还是那么神情莫测,阴晴不定的,宽大的衣袍下…

还没等松怷怨愤地打量完毕,思忖着要以何种面目面对这个前世无故施咒杀死自己,死前都不给她任何准备,原因也不说的,不顾家仇,助纣为虐的义兄时。

邵延些先抬眼看向了自己,眼神和之前待她的态度相差无几。

“义妹早上是乔装打扮去拍档行了吗?”

这轻蔑的口吻,一如往日,那锋利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温柔。

松怷安慰自己,这个义兄还是那个义兄,她本就不该报什么希望,指望他会和前世一样,在花园中找到她之后,叫她小妹,让他们成为真正的亲人。

“是的,我本来是想要一幅古画,但是被别人拍去了。”

逸王听闻便放下手中的食筷,看到落寞的松怷,安慰道:“松怷,你想要什么样的古画,父王帮你去找,难道是你带的金银不够吗,被什么人抢拍了去,父王帮你要回来。”

松怷听到这些,隔着久违的陌生的感觉,脑海中前世那些画面还没有消散殆尽,她一直剧烈跳动的心终于温暖了一点。

“没事的,父王,那是一个叫《归藏》的古画,被一个明显是沾着假胡须乔装打扮的少年拍走了,怕是再也找不到了。”

邵延些听闻松怷所说,很默契地看向了父亲。

逸王也难得地跟儿子交流了一个眼神,似乎两人之间有一个共同的秘密。

松怷突然想到了什么,不想突兀但又不得不提醒义父。

“父王,您明天早上没什么事情吧。”

“没有,怎么,你又看上什么地方了?让你义兄陪你去,看你,已经及笄了,玩心还这么大,普通姑娘到你这个年龄,都是整天在思慕着要嫁一个什么样的好郎君,哪像你,就知道满世界乱跑,你再…”

松怷打断了义父的老生常谈,她上辈子都已经听得耳朵起茧了。

“我知道了父王,我懂得的,我只是想跟您说,您明早没事别出屋子,明天天气不好,怕您受风寒。”

逸王有点无语,邵延些没好心的坏笑着。

为了不让气氛凝固,逸王又补充了一句。

“松怷,你不用为那幅古画忧虑,我逸王府郡主想要的,为父定能帮你找到。”

松怷心中又升腾起无限感激,连带着前世的记忆,忽的就沉默了。

大家便又拿起食筷,换了些轻松的话题,一边闲聊,一边吃完了午膳。

第二日。

那不可避免的事情发生了。

首先是一大早,一个厨娘准备早膳,将一只活鸭子从笼中取出时,由于匆忙,忘记了关那装满家禽的木笼子,还没等她将鸭子砍断脖子,那一笼的兔子,母鸡,鸭子就排队跑了出来,直接将厨房的秩序扰了个遍,洗菜的,做饭的,炒菜的,摆盘的,被一群飞禽走兽扰地就地唬住,等他们反应过来追出去时。

更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康管事那只田犬冲了出来,康管事还是没有将松怷的吩咐记在心上,昨晚睡觉时,根本没将狗绳子拴紧。

此刻,那田犬矫健的身姿就追在一群兔子和飞禽的身后,脖子上帮着那没拴紧的狗绳,追的母鸡都飞到了屋檐上。

然后它转换了目标,对准了一只敏捷的小白兔。

小白兔跑到东路的甬道上,它便追到东路的甬道。

松怷正好穿戴洗漱完毕,从起居室出来,刚踏出房门,就看到那拖着跟绳子的大个子田犬追在一只矮小的白兔子身后,兔子的时速却一点不比狗子差,转眼间就拔腿消失在松怷眼前,松怷看着那田犬急刹车转弯,带着绳子消失在拐角。

往中路的荣安堂去了。

松怷哀叹一口气,还是不能指望这个康管事。

她赶忙追着跑到宅院的中路,眼瞅着那田犬就将小白兔追到了荣安堂门口,还没等松怷赶到,逸王因为门口的吵闹声就想出来看看。

他刚打开帘子,将一只脚迈出门去